\t“不對。”喬治否定了對方的答案，又對蘇綾說道：“我的女兒恰巧也是一位女巫，她最擅長的，是馴服野獸，和與動物交流。所以，她討厭蟑螂，卻不討厭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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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潘不答話…從神態上看，他額頭冒汗，透露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巨大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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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奶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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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拿過玻璃罐，不停的換著手，拿著勺子，一點點拍在蛋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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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喔喔喔…真是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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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分給在場的幾人。自己拿起刀叉吃了起來。並且露出幸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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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嗯！”喬治支著蘇綾的胳膊：“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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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就像個小狗腿那樣點著頭：“棒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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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笑著：“我就說，達芙妮的手藝不會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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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潘尷尬的看著這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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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又問道：“蔻蔻出生的時候，你怎麼沒叫我來給她洗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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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潘答道：“我知道你不喜歡…不喜歡宗教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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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點點頭：“但我很喜歡小孩子，這一點你很清楚。所以讓蔻蔻來給我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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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潘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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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得走了。謝謝你的蛋糕，謝謝達芙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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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樓上傳來婦人的叫罵聲。以及蔻蔻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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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送他們走！潘！你這個沒用的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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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爺爺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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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感歎著：“真懂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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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起身，對蘇綾說道：“你聽見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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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點點頭，小聲道：“有老鼠告訴我，三個人藏在地板下麵。我們坐著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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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潘沒聽見他們之間的輕聲細語。他臉上的緊張感隨著喬治的即將離去消失不見，而喬治的熱情也跟著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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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潘。你是我許許多多學生中，最幸福的那一個。”喬治緊緊握著潘的雙手，他身形消瘦，像是讓一個畸形的種族歧視家庭拖垮了工作，讓沉重的生活壓彎了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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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很高興能在快要老死之前再來拜訪你一次。盡管過程不那麼愉快。”喬治指著蛋糕盤子：“我們都吃的幹幹淨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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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潘敷衍道：“謝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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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能不能…給我看看你寫的林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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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當然…”潘從衣服中拿出早已寫好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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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接過，口中不經意間問道：“她中了幾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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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潘：“不記得了…誰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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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啊…那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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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隨即在潘失神的雙眼中，喬治眼裏滿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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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在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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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潘又一次感受到了恐懼；“饒了我吧…喬治…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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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將信封重新塞給了潘，卻叫對方死死抓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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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饒了我吧…蔻蔻她需要一個爸爸…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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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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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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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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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來自地板下的射擊，叫喬治身前的潘全數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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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他死了，死得不能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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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瞬間，從樓上傳來婦人惡毒的叫罵，小女孩兒的哭喊，地板下的三名匪徒詢聲又將那對母女射成了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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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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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老喬治做著噤聲的手勢，他滑稽地裝作貓咪的樣子，兩隻手有規律的劃動著，像是貓爪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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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隻有貓咪比較擅長抓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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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一會兒，地板下傳來一陣不規則的腳步聲，甚至能聽見他們緊張不安的喘息，以及在狹小空間裏，磕磕碰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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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老喬治提著龍騎兵，隨意往地板上開了三發，木板炸開，全數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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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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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從衣服中拿出地圖，又劃去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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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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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這樣是不是有點兒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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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回過頭，他牽著馬鞭與繩索。臉上有恍然若失的情緒摻雜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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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已經等不及去下一個地點釋放殘忍了。他們將仇恨傳遞給了我，我得做個優秀的接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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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眯著眼，她心軟了，但從未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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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風滾草，將平原這頭的憤怒與憎恨傳遞到那一頭，當你熄滅的時候…當大仇得報，當你冷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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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老喬治答道：“那時候，一個名叫喬治的男人，決定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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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他哈哈大笑著：“我可愛的女兒們，你們不必跟隨著我。非常抱歉，給你們安排的工作在剛開始就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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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搖搖頭：“走吧，我得照顧好你，至少我後媽這麼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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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的情緒終於有幾分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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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克裏斯汀…她對你說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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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男人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我們總得想辦法去滿足他們各種各樣不合理的要求，並且照顧他，讓他在意氣風發之後，不受到致命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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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編著一個個美好的謊言，妄圖將喬治重新從遙遠的天上，拉回地麵，感受一下地心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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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得回到人間，生活還得繼續。哪怕隻有最後一小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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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看了看自己滿身的血，又用假肢踏了踏殷實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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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十分滑稽地回道：“我不就在地上嗎？還在土裏，一路往下，朝著更深的地方，感受著地心煉獄的溫度，早已化身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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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捂著臉，對治愈力稍微高一點兒的天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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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完了，我搞不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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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天子嘀咕著：“失去了一切的人，都是這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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