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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明早我再來拜訪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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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您再也別來了。”潘舉著槍的手搖擺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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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想了想,他又往前踏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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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說你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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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將手伸進衣服中,叫潘愈發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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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又拿出了一盒煙,是卷好的商品煙草。與他自己的卷煙習慣完全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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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對…對…我在寫傳記。林肯的傳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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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微笑著,臉上滿是親切,令人如沐春風的表情:“謔…作家潘。達芙妮真是整個西部最幸福的女人,還是個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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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潘的麵部肌肉抽搐著,他又大吼道:“所以…能不能讓我在這個靈感迸發的深夜裏,好好獨處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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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恐怕…不行。”喬治遞去一支煙:“來一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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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達芙妮不喜歡…”潘拒絕了這個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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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啊…真遺憾…”喬治鬆開了手,任憑香煙從指間滑落,在咫尺之遙,潘的眼神跟著香煙落下的軌跡,一路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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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粗糙的掌心搭上了潘手中那轉輪手槍的槍管。聽到清脆“哢”的一聲,槍管與彈輪一並彎折成了九十度,垂直指向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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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沒有子彈?”喬治嬉皮笑臉般問道:“你嚇死我了,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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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潘緊張地解釋道:“我不能讓孩子在家裏找玩具時…找到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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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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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手中夾著煙,又點著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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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潘:“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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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隻聽見隔間傳來一陣嗓門極大的嗬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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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潘!他們是誰?你說過十二點後會讓我睡個安穩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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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順勢熄滅了剛燃起的煙頭,嘟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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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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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又招手道:“姑娘們,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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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安頓好三哥以後,對秦先生說道:“看好門,沒叫你進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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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幾人圍在客廳的壁爐旁,揉著手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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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簡單扼要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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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黃雀為什麼想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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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潘在那一刻切入主題時,他害怕極了,仿佛下一秒喬治就會拿出龍騎兵射爆他的腦袋,他聽說過阿爾岡昆最近幾天來莫名其妙的殺人案,那些人的死相無不淒慘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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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我我我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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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他顫顫巍巍答著,又呼喊著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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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蔻蔻,去媽媽那兒。快,再不睡覺,牙仙就不會給你零花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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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小女孩兒應聲,一步一停,慢慢地爬上二樓,她很矮,而樓梯很高,她得這樣慢慢的,慢慢的上樓,花了大概一分多鍾,才勉強拉開臥房的門,門內一個黑人女子緊緊抱著她,連忙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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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短暫的沉默後,喬治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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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有吃的嗎?潘。達芙妮的蛋糕烤得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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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潘答道:“有…有…不過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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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伸了個懶腰,舒舒服服靠在椅子上。又答道:“沒關係,我們騎了一整天的馬,我感覺卵蛋都快從喉嚨裏震出來了,這兒的空氣就像是地獄,滿是硫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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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潘應著喬治的要求,端上來四張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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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餓了一整天,決定先行動手,卻讓喬治按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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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等等,加點兒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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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潘剛坐下,聽見喬治的吩咐,又跑去廚房,天氣很冷,奶油凍得結塊,他提著大玻璃罐放在爐火旁,小心翼翼回了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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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你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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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嗯。我以前不喜歡甜食。”喬治比著手勢,配合上誇張的表情形容著那種惡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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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就像是…我的牙縫裏進了老鼠,它一點點將牙當做起司,啃光我的牙床,能透進牙根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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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說起來…”喬治突然低頭對蘇綾道:“你怕老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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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搖搖頭,她有些不明白喬治的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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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又驚奇的感歎道:“你居然不怕老鼠,Rngs,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姑娘。蟑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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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這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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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怕!怕的要死!我現在就想去廚房,地窖,地下室,每一個房間都看一眼!看看它們的樣子,然後用我的靴子踩死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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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蘇綾又用浮誇的演技說道:“我無法想象接下來吃的東西裏有它們的一部分,太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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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潘的臉色越來越差,不知是喬治的含沙射影或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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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可以先嚐嚐嗎?”丫頭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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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不不不,小鯊魚,你得等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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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喬治又問道:“潘,你知道女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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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這個問題一出,潘的臉色沒什麼變化,不過他不能刻意回避,他知道喬治在說誰。也知道喬治來這兒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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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克裏斯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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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對!就是她!”喬治打了個響指,像是中頭彩一樣,誇讚著對方的機智:“她為我建了一所孤兒院,在一個大教堂裏。大教堂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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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潘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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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就是那種巴洛克建築風格的圓頂教堂,我能看見純白色大理石牆壁與彩色琉璃窗戶的美,她說,她想與我在那兒共度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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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對不起對不起…”喬治揮著手:“人老了話總會變得多起來。我太羅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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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潘顫抖著,恭敬地答道:“不…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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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別叫我老師,這讓我們的距離變得太遠。”喬治又將話題扯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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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知道,女巫最擅長的咒術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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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應該是火焰吧?”潘不太確定一般,小心的答道:“畢竟是魔法,惡魔的藝術不就是火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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