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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稻花…我曉得你在偷聽，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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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稻花躡手躡腳，走到鬼身邊。嘟囔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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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鬼問著，聲音有些發虛：“你…想見你阿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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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稻花搖搖頭，又點點頭。說著其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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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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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鬼嬉笑道：“哪兒有，我就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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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稻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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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哥！你不能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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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雖然我幫不上什麼忙，隻曉得給哥添麻煩。私塾先生講哥送我去讀書花了好多好多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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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但是…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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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先生要我聽話…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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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鬼擦著稻花的臉，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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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稻花還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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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哥…別丟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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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吃的很少的……”稻花掀起小褂，露出肚皮。使勁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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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鬼連忙給她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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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別著涼，你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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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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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稻花見鬼不答話，哭得更凶了，一扭頭想往外跑。又讓鬼拉住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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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死死抱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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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哥…嗚嗚…哥你是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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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鬼輕聲答道：“嗯…我是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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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鬼又不由得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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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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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十年前那個夜裏，要不是稻花，也許他早就偏轉去另一種人生，成了一個江洋大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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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哥…”稻花有些倦了，她哭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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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嗯…我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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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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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要不是稻花，讓他束手束腳，活得像隻老鼠，藏在陰影下畏首畏尾的過日子，也許他早就一生坦蕩蕩死得像個匪徒，轟轟烈烈的押去紅台問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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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今天，你想讓哥帶你去哪兒騙吃騙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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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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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稻花累了，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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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鬼稍稍明白了係統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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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稻花就是他內心的最後一點兒良知…堅守在黑暗裏的那枚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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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這樣會不會有點兒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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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鬼自言自語著，將稻花送進房，出來想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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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有些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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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如果她追問起來，我該怎麼說？出門逛街看到一個長得很像你老爹的家夥，然後覺得他真是個混蛋，順手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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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說著自己都能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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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自私…自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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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擅自就給她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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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沒錯…我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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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畢竟是個壞人，得有壞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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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鬼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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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背上刀，走出門，腹部的舊傷好了以後，就一直在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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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那就自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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