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夜摩上前求證,錦亂“嗬嗬”笑著,一瞬便消失了蹤影,隻餘下一串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流轉。
眾人定睛一看,原來錦亂已經到了王母和景霄所站的那片屋簷頭,腳尖點在最高的簷角上,背著雙手彎腰湊到王母麵前去看。
王母嚇得直往後退去,腳下一滑整個人都往後摔去,要不是景霄即時扶住,她可能已經摔進下麵翻滾的汙濁海水中。
錦亂被逗樂了,直起身掩唇咯咯直笑:“怕什麼呢,王母娘娘大人?”
“妖……大膽蠻徒!”
錦亂毫不在意地揚了揚眉,張開雙臂旋轉了一圈,來到夜摩的麵前,歪頭好奇地盯著他看。
“你也是,怎麼了,怎的變成了這副模樣?這才過了多久,莫非是想我想的?”
“緋瑟……”
錦亂卻語調一變,變成了分外囂張的調笑口吻:“呀,你還真信我的邪?”
“緋瑟……”
夜摩不敢相信,卻又不敢妄動,怕這一切這是一場虛幻的夢境,可他還是忍不住,顫巍巍地伸出手,往錦亂靠近而去。
錦亂往後虛退了一步,下一刻又回到鳳圖的身邊,挽住他的胳膊,下巴枕在他的胳膊上仰頭癡癡地望著他。
“你可有想我?哪怕隻是一閃而過的一張麵龐。”
“我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你如今頂著的這張麵容。”
錦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鳳圖握住她的手臂,卻沒有用太大的力,低斂的眸低浮動著束束暗沉的寒光:“將錦亂,還回來。”
“你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般,如此正眼瞧過我。是她,自願將身體讓出來的,我用一用又何妨?是啊!本尊用一用,又何妨!”
“我與你,共存千年,雖不至於封印你,但有的是方法桎梏你。”
錦亂驚異地張嘴成了O型,一手抵在唇畔:“本尊好生害怕,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好兄弟答不答應?”
說完,錦亂拉著鳳圖,一瞬便來到了夜摩的麵前。
“若是能有一壺酒便好了,我們三人,已經許久沒有聚過了。”
鳳圖抽回手臂,話語裏沒有一絲溫情:“沒有這個必要。”
“離恨,你當真是絕情。你自稱無愛無恨,不過是當年搪塞我的一個理由罷了,說到底,我不是那個能讓你心動而不顧一切的人。”
“緋瑟……你…當真是緋瑟?”
“夜摩,你時時念我,怎的我來赴你的約,你卻不信我了?”
“你無論說什麼,我都是信的……”
夜摩仍在震撼之中,挪動著步伐向錦亂靠近,顫抖著抬起雙手,將錦亂擁入懷中。鳳圖沉了臉色,分開兩人,一把將錦亂拉到了身側。
錦亂的唇邊揚起一個溫雅的弧度,眉間帶了幾許憂傷:“夜摩,我許了你來世,卻永遠都不會再有來世。你不必,再執著於我。”
“不……你分明就站在這裏,站在我的眼前。”
錦亂側抬頭望向鳳圖,撫上他的麵龐:“你眼前站著的,是他的。”
鳳圖截住伸來的手:“我的忍耐,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