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淩晨,錦亂的燒退了一大半,喉嚨裏還是燒得厲害,又灼又幹,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挪到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她的手上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連端起茶杯來都慢吞吞,就著杯口抿了一點點。
水順著喉嚨流下去,一開始還會覺得舒爽潤澤,可馬上又是火辣辣的燒。
錦亂摸著喉嚨咳了兩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有些啞掉了,回過頭想想好像也沒做什麼,怎麼就生病了呢?
對!肯定是因為這件屋子風水不好,和她相衝,還害得她水土不服!
連著睡了一天一夜,這會兒的錦亂一點睡意都沒有,腦子裏還模糊地記得要背什麼,在屋子裏望了一圈,看到枕頭邊的那冊卷軸,走過去把卷軸拿了起來,躺到床沿上卷開看起來。
那是一副長長的圖畫,一開始是幾個連著比劃的潦草的字,錦亂左看右看腦袋轉了360度,也沒看出來這幾個是什麼字,沒管那麼多繼續往下看去。
接下去的都是一幅又一幅的小圖畫並排著,細黑的墨描繪出兩個人,他們衣衫半露,以奇怪的姿勢,四隻手和四隻腳都纏在一起。
錦亂把卷軸抬到眼前細看,這一看,終於看清了那半露的衣衫根本就遮不住他們的身形,而他們……
她的臉頰一下子紅透,匆匆忙忙把卷軸卷起來,甩手扔到床頭去,跪趴在床上亂翻枕頭和被褥,覺得肯定還有其他的書在什麼地方,反正絕對不會是她剛剛看的那個卷軸!她一定要找出來!
可是她翻遍了床上,都把被子和枕頭扔到了地上去,也沒在床上找出另一本書來,累癱了地盤踞在床頭,像看惡鬼一樣盯著床尾的那冊卷軸。
不會…真的是那個吧?還要她記下……這個要怎麼記啊!這不是誤人子弟是什麼!那個夜摩到底想幹什麼,耍她呢吧?!
那個夜摩,看不出來還是這樣的人!遜斃了!
這種書,就應該全部燒光!燒光!
錦亂盯著那個卷軸一直看,越看越生氣,越想臉頰越是羞紅。
但是如果夜摩真的是要她把這裏麵的內容都記下,可怎麼辦?
剛剛湊過去看到的圖畫鑽入腦海,錦亂覺得羞恥極了,“嗯唔”著把腦袋埋進膝蓋裏,露出的兩隻耳朵都已經紅透。
萬一真是怎麼辦?而且那東西好像很神奇的樣子,她從來都沒有見過……
錦亂從膝蓋裏抬起頭來,望著那冊卷軸,心裏有什麼地方癢癢的……她舔了舔唇,往門廊的方向瞅了一眼,確定沒什麼人會進來發現,往床尾的那冊卷軸慢慢爬去,飛速伸手拿過卷軸抱進懷裏,縮到床尾的角落裏,低著頭慢慢展開卷軸來看。
各種各種……錦亂羞紅了臉,咬著大拇指一點點往下看去,身體不知不覺熱了起來,然後腦海裏的畫麵不受控製地,把畫著的兩個人的臉想成了她和小鳳鳳,心跳越來越凶,心口蕩漾著什麼奇異的感覺……
夜摩悄無聲息地從外麵進來,走到床邊往裏麵看去,跟著看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