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句話把他的心思暴露得一覽無遺,果然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啊。柳慎黑了臉,雙手抱著肩,隨即瞄了一眼公孫鉞完好無缺的外衫,二話不說上前也不矯情,一把給他扒下來裹在身上。
“原來這是你最終的目的啊,你想要穿我的衣裳,大可直接與我說便是,何必把自己的衣裳弄壞呢!”公孫鉞看著裹在自己寬大袍子下的嬌小人兒,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
“你怎麼這樣無恥,竟這般道貌岸然,白瞎你這溫潤如玉的外表。”柳慎怒目圓睜,終究是忍不住,狠狠的踹了他一腳罵道。
“你也覺得本世子玉樹臨風,看來還是很有眼光的嘛。”公孫鉞也不生氣,反而高興起來,一麵顧不得柳慎還在氣惱中,指著下麵最近的一處屋舍道:“咱們去那裏瞧瞧,你這般裹著男人的袍子上集市,到底不好。”
柳慎自不反對,尾隨在他身後。
一直以來,他們每次相見幾乎都是他打馬而過,便是方才在山上,柳慎隻顧著腳下跟四周,都沒曾仔細的打量這公孫鉞,直至此刻,他高大欣長的身影擋住了前麵的烈日,柳慎才偷偷的觀察起這公孫鉞來。
雖他也才十七八歲的模樣,可卻比京中那些紈絝子弟沒要顯得嚴峻許多,想必這是經曆了戰場廝殺的磨練吧。他的步伐看起來很重,卻又讓人覺得很輕盈,好似每到下一步,他都會踏雲而去似的,竟給人一種謫仙的感覺。
不覺間,二人竟然已經到了屋舍院前,院子是用矮矮的籬笆圍起來的,站在外頭就能瞧見裏頭坐在樹蔭下編製籮筐的老嫗。
柳慎因為他會站在籬笆外大喊,卻不料他竟然繞道那轅門處去,正兒八經的敲起門來。
院中的老婦似乎年紀長了,耳力不大好,公孫鉞連著敲了幾聲,她才有所反應,最先瞧見的自然是裹著男人袍子的柳慎。卻沒露出什麼驚奇的表情,反而對柳慎露出個和藹的笑容,然後蹣跚的走過來開門。
這院子很大,老樹下麵堆滿了竹篾條子,柳慎顯得有些拘謹的站在樹蔭下,很是驚訝的看著那個笑若春風般扶著老太太談笑的公孫鉞是自己所認識的公孫鉞。
忽然老太太朝柳慎瞧過來,笑問道:“你們是?”
“我們是兄妹~”
幾乎是與此同時,從公孫鉞口中說出來的卻是:“我們是夫妻!”
沒等柳慎怒目瞪過去,那公孫鉞就笑道:“我娘子害羞。”
老嫗含笑著一副了然的表情,就進屋給柳慎找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