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2)

僅僅片刻,謝淩臉色大變,本來欣賞山水致意蕩然無存,繼而歎息連連,道:“孽緣呀!孽緣呀!該來的終究會來,唉、、、、、、”

血影疾飛,迅如流星,橫貫天際,繼續向天霧門方向飛去。

萬山蒼翠,佛家淨土,鍾鼓聲聲,梵音嫋嫋,聖光普照之下,煙香迷蒙,廟宇連綿,黃屋碧瓦浩浩不絕,一派氣勢恢弘之態。

彌若寺,這個佛家聖地,擁有上千年曆史的天下巨派,亦是天下之人悉心求佛的絕佳之地,寺內終年香火鼎盛,求佛之人更如過江之鯽般絡繹不絕。

彌若僧人更為天下之人送去佛之箴言,願世人驅盡心中罪惡,行善積德,造就七級浮屠。

飄渺回環的梵音低唱之中,一道血影瞬間撕破天空,佛光普照之下,血影竟毫無衰減,依然向著那棟福光輝煌的彌若大雄寶殿射去。

此時一道金光射來,在虛空之上與血影對接,無聲無息,血影消散,金光會返,而地上卻走出一年邁僧人。

此僧人手持金剛伏魔杵,項戴紫檀佛珠串,長眉飄飄直過臉頰,一身鮮豔袈裟垂地,青石板上,老僧沐浴佛光,顯得格外非比尋常,一副得道高僧之模樣。

此人正是彌若寺主持方丈——智禪大師,禪室之內,其正念佛修行,忽覺天際有物飛來,有客自遠方來豈有怠慢之理,他隨即佛袖一揮,身邊金剛伏魔杵徑直打出,

金杵血影相接,卻是有一縷神識沿杵傳來,登時驚出智禪大師一身冷汗。

原來魔桀所傳神識之意乃是“我為仙妖穀魔桀,出世在即,我之仇恨雖源於天下眾生,本欲攜恨以掃天下,但正道卻為惡首,三大門派之主須在三日之內前往仙妖穀地,與我決一死戰,若我魔桀戰死,千年深仇從此結束,如若三大門派戰敗,我便出穀血洗世間,從此永淪魔道!”

智禪明晰魔桀之意,心中駭然,連忙對身後眾僧人呼道:“快快叫你智空師叔來!”

崇武門中,摘星樓旁,崇道仍一人思索著什麼,散發著至尊之氣的軀體上此時卻顯得有些蒼涼,隻見他負手立於危崖之邊,一身火紅羽衣隨風飄動,仿似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

半空之中,一隻巨大的鳳凰狀巨鳥盤旋飛舞,火光灼灼,熱浪撲來,將崇道那一頭黑發向後吹去。

幾聲淒鳴,哀轉久絕,此鳥正是崇如是所修之寶“火鴉壺”中的那隻火鴉,當日崇如是遇見至凶黑氣,見自己難以求生,怕因門內派人尋他而徒增傷亡,便以火鴉傳信給崇道,讓其莫要派人入澤,火鴉才到了崇道之手,那一聲聲淒烈的鳴叫響徹雲霄,訴說著它對主人之死的怨恨。

崇道麵向火鴉,麵色凝重且帶滄桑之感的的道:“火鴉呀火鴉,你去告訴三妹實情,求她務必擱下前嫌,如今的崇武需要她。”

交代完畢,崇道火袖揮動,在虛空之中留下一道火弧,示意火鴉可以離去,那火鴉領會崇道之意,便在天空之上長鳴一聲,向著天際飛去。

火鴉本是法寶之物,但由於崇如是道行高深,生前又精於法陣,集渾身才能,硬是將火鴉壺孕生出火凰修出幾分靈性,今日這火鴉可做傳信之用亦是因此。

火鴉走後不過多久,崇道身後緩緩走出一人,此人身著金色絲衣,長發束冠,氣宇軒昂,劍眉之下虎目炯炯,身上更是散發著與崇道相近幾分的尊者氣質,此人正是崇道的得意大弟子,名喚:李閣。

李閣緩緩走到崇道身後,似欲說些什麼,卻見師傅似有心事,便立於原地,過了一會兒,崇道似仍是未有覺察一般,繼續麵向遠方,憂心眺望著。

李閣見師傅久久無所動作,自己又有眾多事物,便轉身正欲退下,卻聽見崇道開口叫住了他,聲音略顯滄桑的的道:“閣兒,你去將星遂抱來吧,我有事對你說。”

李閣聽了崇道的話,肩膀忽然一振,似是吃驚一般,他不明白為何師傅對他說話還要抱過那孩子前來。他回過頭來看向危崖邊上的崇道,卻見自己敬重的師傅此時已恢複了先前之態,依然麵向火鴉飛去的地方,怔怔的出神。

李閣見此,也隻有轉身挪步向著摘星樓走去,不出一會兒,李閣從摘星樓內走出,而懷中明顯多了一物,乃是一仍在繈褓之中的嬰兒,此嬰兒雖很是年幼,卻明顯比謝小跡要稍大一些。

李閣小心翼翼的將嬰兒抱與崇道,崇道抱著那嬰兒麵色慈祥的看了起來,隻見那嬰兒白麵似玉,明眸雪亮,生得亦是可愛至極,崇道看著這名叫星遂的小孩,嘴角竟不知不覺的露出一絲笑意。

崇道端詳了懷中的嬰兒後,卻是道出了一句令身旁李閣驚駭無比的話,“此子,其實乃是我親生孫兒,而並非抱養,我要你將他送至你師姑那裏”,說罷,便毅然決然的將那孩子交予李閣,目光中的柔情亦化作了淡淡威嚴,竟是不再看那孩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