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測見獬豸久久不肯出手,心中甚是窩火,別無他求,但求一戰。左手振處,青光一陣閃耀,而原本普普通通的樹木碎石竟似瞬間被灌入靈氣一般,個個一改先前的髒亂之態。
青光閃爍之處,巨石變化了玉柱,碎石化成了玉塊,土屑化成了玉屑、、、、、、
不知是不是恐嚇,謝天測將那青光之物定在空中足足有一刻鍾,又似是在等待隱忍著什麼一般,青光之中蘊含的淩厲劍氣不斷的挑釁著魔獸的大腦神經,獬豸急躁不安的在原地來回的踱著步,時不時的瞄下麵色陰沉的謝天測,口中的低低的嗷吼著,幾次衝著謝天測張了張口,發出模模糊糊的似人一般的叫聲,似乎在傳達著什麼異樣的信息。
謝天測試圖去聽懂些什麼,可隨著時間流逝,他卻是毫無所獲,心中的豪氣此時早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是的則是慢慢燃起的怒火,似是覺得是獬豸看扁自己而不願用出全力一般,漸趨強盛的怒意在謝天測周身形成了一個若有若無的氣結,猶如是透明氣罩一般,雖無形卻是有質。
陸鈺曉似乎也看出了丈夫的這細微的變化,一股股怒意之味傳到她的眼中,聰明的她怎會不明白丈夫的心思。她抱著兒子,漸漸向著謝天測走了過來,隨著一步一步的接近,那股怒意之感也越來越清晰可辨,陸鈺曉心中暗叫不好。
她是知道的,在謝天測的一生之中,曾敗於兩人之手,一人是他敬愛無比自小受其術法的父親謝淩,而另一人則是在數十年前,魔教與正道巨擎天霧門山下的一場大戰中,謝天測曾奉父之命前去救援天霧。
一路衝殺的他如彗星一般,惹人注目,一時間殺的魔教眾人聞風喪膽,但最後一戰之中,他也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對手——魔教地宗聖使遙龍,在他與魔教地宗聖使遙龍的鬥法中,二人皆是使出渾身解數,從山前隻殺到山後,並在天霧門後山無人之處大戰三天三夜,最後卻是謝天測輸招敗北。
當時的原因雖然有很多,比如他學藝未精、經驗不足等原因,雖然是失敗了,但也因擋下魔教一員大將,為天霧門最終贏得戰鬥立下汗馬功勞,並且在天霧門療傷時遇知了天霧門霧月大師坐下寵徒陸鈺曉,此後便是什麼什麼了。但在當時謝天測正是意氣風發,平生在謝家玄界外從未吃過敗仗,突然落敗對他心靈的打擊是巨大的。
而從那之後謝天測便更加刻苦修煉,盼望著能有一天再戰遙龍。還有一點便是,一次在謝天測醉酒後對陸鈺曉透漏當時他二人鬥法的經過,陸鈺曉那時才知道原來在謝天測戰敗後遙龍曾用言語諷刺過謝天測。
怕是那遙龍也不願徹底得罪這號稱天之驕子的謝家,二來當時遙龍雖然戰敗謝天測,卻也已是精疲力竭,無力斬殺謝天測,才思量再三饒了其性命,但卻是用言語切中謝天測軟肋,狠狠的將謝天測貶低一通,這也謝天策當時幾乎痛不欲生的原因,謝天測雖不是心胸狹隘之人,但那遙龍卻是薑老毒辣,才致使謝天測心中總有一片陰影存在。
陸鈺曉緩緩地走到謝天測肩旁,看著此時滿臉是汗的丈夫,她隻有微微歎息一聲,心魔難除,解鈴還須係鈴人。
陸鈺曉懷中的謝小跡見到爸爸,心中不禁有些歡喜,啊啊的奶聲奶氣的嚷了起來,這聲音仿似蜜糖一般,聽在謝天測耳朵之中,似火盆熊熊,溫暖著謝天測此時那冰冷的心。
原本模樣冰冷的謝天測此時雙肩突然動了一下,陸鈺曉見狀心中一絲喜意泛起,怕是兒子的笑聲是他康複的靈藥吧,陸鈺曉意識到了這一點,趕忙哄著兒子說什麼,叫爸爸了,爸爸真厲害了,長大要相爸爸一樣了、、、、、、說了一大堆,最後謝天測終於緩緩轉過頭,一陣無語。
“咳咳、、、哦,這個可不可以等以後再說,我現在還要戰鬥呢!”
一陣猛誇後,謝天測心中早如吃了蜜桃,樂嗬嗬的,那還有什麼怒意,把浮在半空中的樹木碎石的隨便向外一送,便和兒子樂了起來,而那獬豸則隻有獨自麵對戰鬥了。
轟隆隆、、、轟、、、砰砰嗵、、、
一連串的巨響之後,獬豸來不及躲閃,而那強悍的身體硬生生的將那重新飛回卻是威力更大的巨石之類的東西全部接了下來,一堆一人高的瑣屑之物,堆在獬豸身前,更有數根直壓在獬豸脊背之上,竟似個野狼被爆打一般,模樣狼狽不堪。
而謝天測則是用手指挑逗著模樣可愛的兒子,聲音朗朗,笑個不停。
……
“吼啊……”
獬豸一聲狂吼,周身那一人高的瑣屑之物被它這狂霸的一吼震得四散紛飛,就連剛才的裝模作樣之態都一掃而除,恢複了威瘋凜凜的魔獸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