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獬豸的巨大吼聲打破了謝天測三人的說笑,整個巨大的獸身將腳下的瑣屑之物踩的哢哢直響,竟是一步一步走向前方的一家三口。

謝天測看著全身黑黝黝的獬豸走來,手中握劍的手不禁緊了一些,雙眼盯著那頭步子不緊不慢的獬豸古獸,心中一股怒意又重新燃起,竟然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想來就來。

這時,陸鈺曉懷中的謝小跡卻是把頭扭向走來的獬豸啊啊的叫著,雙眼之中滿是友好的意思,仿似一點也沒把獬豸當作惡獸,反而還很友好的招起手來,晃動著先前陸鈺曉給他的那條美麗手鏈,叮叮當當的發出了悅耳的鈴鳴聲。

陸鈺曉心中也大是疑惑兒子怎麼會對那個模樣凶狠的魔獸示好,但為了不影響謝天測接下來的爭鬥,她還是決定帶兒子走遠些。她小心的將兒子掙脫出去手臂攬了回去,絕美的臉上浮著如梨花般甜美的微笑,語態溫和的低聲道:“小跡,走啦、咱們到一邊去看爸爸打怪獸好嗎?”

說罷便欲轉身離開,但此時的謝小跡似是不願離開,全身上下在陸鈺曉懷中掙紮了起來,強烈的抵抗著,嘴角的笑意也被不悅之態幾近取代,好似對自己心愛的玩具一般戀戀不舍不願失去一般。

陸鈺曉看著貌似不樂的兒子,溫和的哄著懷中掙紮欲出的寶貝兒子,花容之上,浮現出一絲不樂之意,正欲說些什麼,卻是有另一個人的聲音搶先傳來。但奇怪的是,這個聲音不是謝天測的,謝天測的聲音音質純淨清新而又富有男子漢的味道,而這個聲音卻是語如黃鍾悶鼓,夾雜著粗獷大漢的狂放之味兒。

陸鈺曉舉目望去,四周除了謝天測、獬豸魔獸等外,空無一人,心中不禁詫異非常,也不禁多了幾分防備,手指不知何時多了間一條潤白色的纖纖細絲,淡淡的潤白色猶如仙雲一般,彌漫著若有若無白色水汽,正是她的法寶“天絲”。

就在此時,又是剛才的那種聲音傳蕩開來,黃鍾悶鼓般的道:“嗬嗬,公子、少夫人不必驚慌,在下是就是你們身前的獬豸。”

聽到如此之語,三人的目光目光之中更是充滿了不可思議之色,齊齊看向那頭晃晃悠悠正走來的獬豸古獸,隻見那獬豸巨大的頭顱之上,一張滿是尖長獠牙的大嘴竟是似人一般一張一合的吐著人言。

“難道這古獸也懂修煉之術,並且成功的修煉成精了?”

這是陸謝兩人見到獬豸開口說話的第一感覺,雖然此時獬豸的周身並未有魔氣繚繞,但在眾人眼中它卻變得更加危險了。

既能口吐人言,那便代表是亦有人之智慧,否則怎能與其二人交流,並且猜到他二人的心思。真是頭可怕的上古凶獸!陸鈺曉斷定。

獬豸一步一步的走近三人,身上殺意皆消,但兩隻巨眼卻直直的望向了陸鈺曉懷中的謝小跡,謝天測為以防萬一,手中的青泓劍上的青光又亮了幾分,顯然是對著古獸是一百個不放心。而陸鈺曉懷中的謝小跡則是顯得更加活潑可愛了,嘴中不斷的歡聲叫著,一雙粉嫩的小手重新掙脫了繈褓的束縛,露在外麵忽閃忽閃的搖擺著,似是對著獬豸充滿了友善一般。

陸鈺曉見兒子又開始掙紮起來,便欲給其整理好姿勢,但此時那獬豸又道:“嗬嗬,夫人呀,小跡他喜歡我老人家,你又何必強加管製呢?再說我老人家心底也本是善良的。”

二人聽後是一陣無語,這頭獬豸智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比得上的,就連猜人心思都是如此準確,真叫人有種上前強攻的感覺。

謝天測此時見這獬豸能有如此神奇智力,便主動高聲問道:“你既是獸類,為何能夠口吐人言?”

那獬豸頓了頓腳步,聲音微怒道:“你既是謝家公子,自幼飽讀各類書文,為何不知我獬豸神獸有人之智力,能夠口吐人言麼?莫不是你看俺老朽不起,故意忽視俺麼?”

謝天測想了想,也是,為何自己當年閱讀《山海經》時單單把這獬豸給忽略了呢?以致此時如此失態,這才不斷回想有關獬豸的資料,這才對獬豸有了一個新的了解。

原來這獬豸乃是正義之獸,是人間正義的象征,並在許多正直人士的衣帽之上都有獬豸的影子。獬豸惡奸邪,見之則以頭頂獨角抵之,但傳說其角斷則身死。

而陸鈺曉就更是不知了,雖然她也是天霧門的一大才女,但那些多是些修煉、詩書之類,若不是當年聽到過師兄師妹們討論過幾次上有關古神獸的內容,怕是至今也不知有獬豸這種怪獸。

聽著獬豸中年人的音色,卻是一句一聲老頭子、老朽之類的詞眼,但謝天測二人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因為恐怕那獬豸活過的年歲,就要和他們謝家的曆史有一拚了。

謝天測見這獬豸並未有出手之意,又了解了獬豸本是善類,並且是自家神獸,不必防備太多,以致丟了風度。

想到這裏,他便鬆了鬆緊繃著的神經,朗聲答道:“嗬嗬,怎麼會呢,隻是當時見前輩未有說話,並且見前輩獨角已斷,周身魔氣洶湧異常,完全沒有神獸之態,又怪晚輩求戰心切,這才搶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