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半個月沒見麵。如果這是以前,是極正常的情況。那時候我們異地,我在北京,你在外地。現在,有小朋友找我哭訴,男盆友去外地的情況,我都會說,經曆過異地戀的愛情才能堅貞。
你問我,你是不是有別人了。我苦笑一下,說,我很忙,待會兒給你打回去。這個待會兒,變成晚上12點前的一句我睡了,晚安,就在沒有任何其他的言語。
我不忍心直接說,就像我隻能縮起頭,把自己保護在殼裏。
第一次知道我們必將分離的結局的時候,寫過一封分手信給你。其實,也不是分手信,隻是回憶了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個能記得起的時光。一邊寫一邊哭,一邊哭,一邊絕望,不知道明天要怎麼過,不知道下一秒會怎樣。寫完之後設置成私人日記,讓這段記憶沉睡在過去的時光裏。
今天,把這篇日記翻出來,一行行刪掉,最後都刪掉。我不是不記得你的好,我隻是要輕輕放下,我們的曾經。
現在的這個人,疼寵我,縱容我,包容我,我們不會為了某件小事吵架。但是,為什麼某個瞬間,我看見這個人的臉,會那麼陌生,那麼的不確定。我不知道沒有了你,我要的幸福是不是我原先期盼的那樣。我也不知道沒有了我,你會不會傷心,會不會哭泣。
現在耳機裏響起的是陳升的《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你的美麗讓你帶走。曾經,我以為,擁有你就是我的幸福,隻有我才能帶給你幸福。可是,某些時候,你讓我失望了。也許是這些失望疊加在一起,讓我越來越疲倦,越來越不想在你身邊。而某一天的某一個契機,這個人出現,喚醒了我所有的,被你磨滅的夢想。
我記憶力最深刻的愛情故事,是黃磊的《似水年華》。劉若英和黃磊隔著書架,彼此看見了對方,像是進入了一生的輪回。那是在我心裏最好的愛情的影像。才子佳人,溫暖潮濕的南方水鄉上演的一段寂寞而動人的愛情故事。但是你不喜歡看這樣的電視劇,你喜歡的我不喜歡,我喜歡的你不在意。一直以來都是我遷就你,我包容你。甚至有一段時間,你不無得意的說,我們兩個,我喜歡的多一些。你說了這樣的話之後,我特別恐慌,任誰都知道,喜歡多的,總是要卑微一些,低到塵埃裏去。
對不起,我不能夠繼續愛你了。我的心,痛了。一遍遍流淚一遍遍不忍割舍。我還是決定要離開你了。我知道我離開你,多自私多殘忍多冷漠。但是,如果不傷害你,我就要傷害我。傷害你,我也是心痛的。如果不這麼做,我也不知道要怎樣繼續下去。沒有如果,沒有如果,你會比有我的時候快樂,我們不用再麵對那麼多莫須有的指責和無法不去顧及的別人的情緒了。
你知道我在瞞著你。你是在等我回頭麼。對不起,我不能回頭。即使我要獨自一人上路,孤單走路,我也不能回頭了。如果這次不割舍,我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你最好的。
如果你要問,我是什麼時候開始決定離開你的,讓我想一想,把緣由說給你聽吧。從麻藥裏醒過來的時候,意識,其實是不清醒的。手腳都被綁著,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掙紮著要坐起來,喊不出話,眼睛睜不開,模糊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這樣強烈的意願讓我劇烈掙紮的動作把護士吸引過來。護士摸摸我的頭說,這是複蘇室,乖,等一下推你出去。我平靜下來,眼淚控製不住的流出來。護士拿著帶著消毒水味道的手絹說,乖,乖,等一會兒就不疼了。隻有我知道,不是疼的眼淚,是心酸的眼淚。在蘇醒的一刹那,讓我對人生有了某種恍惚的認知。人啊,可能下一秒就會死去,離開了。
推出複蘇室的時候,我第一眼見到的不是你,是其他人。我看見他們慌張而焦急的麵孔,又開始流淚了。為什麼我會記得那麼清楚,那個時刻。快要出院的時候你來了,我說,童話裏都是騙人的,第一眼見到的不是你呢。你說,不是不好請假嘛。從那個時候,我知道,你是不能依靠的。不能依靠的,所有的都是要我自己麵對的。從那之後,更多的時候,我開始疲倦,對你不抱有其他期待了。
還有7天,是我們在一起的。你不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也從沒慶祝過。以前,我都會原諒你,但是這次,我不想再提示你呢。所有戀愛事情都是你教會我,我有時候戲稱你是我的導師。可是,我從沒想過,把心拴在一個人的身上,是否是不對的。剛才接了你的電話,你說,你是不是有事兒,最近總找不到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隻好說,沒事兒,我工作太忙了。即使是我工作忙的要吐血的時候,你也不會安慰我,隻會說,那就先不做啊,在我疲憊的情緒上在壓上很多稻草,對你更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