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哥,能躲在這卞城的,想必也是響當當的大人物了,要追查一個人的行蹤,從他失蹤的那年開始就可以,我們先問下這布料店什麼時候開店的,在查查那一年江湖裏出了什麼大事兒,這麼一對,不就知道個大概麼,”林儒風不動聲色的繼續喝酒,這話,卻澆醒了布料店老板。
“林家公子不愧是名聲遠揚啊,這一點點的事兒都能分析的這麼透徹,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布料店老板的臉色微微一變,有很快變得正常,“不過,小公子,在這卞城,雖然人人話多,卻也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呢”。
“前輩可知道金手指的事兒,”陳少白取過自己的披風給沈花錦蓋上,轉身的時候丟下,這麼一句話,林儒風也吃驚的看著陳少白。“金手指失蹤的這幾年,江湖動蕩不安,前輩若是知道金手指的事兒,請前輩出山,來幫幫我們這些晚輩吧,”陳少白站起身,恭敬的給布料店老板行了個禮,久久沒有起來。
“你們這幫孩子啊,剛看著有點趣,又這麼的逼我亮出以前的身份,這是何苦呢,”布料老板苦笑的喝下一杯酒,“這酒啊,剛才還是熱的燙口,現在就酸的辣心,”放下杯子,“沒錯,少白猜的對,我是江湖人,為什麼見了你們也不放鬆內力,是因為我隨時緊張著,怕是什麼人找來,隨時要準備打一架,”布料店老板終於吐露了自己的身份,長歎一口氣,“也是,我是知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瞞過一輩子,誰叫你們幾個如此聰慧呢,早在見你們的第一麵,我就知道,我的身份要被拆穿了”。
林儒風要開口,被陳少白眼神製止住了,陳少白開口,“那前輩可否報出你的名號呢,晚輩並無不敬之意,實在是為了江湖事來,希望前輩多諒解”。
“我明白,我明白,”布料店老板擺擺手,“隻是我真不是什麼大人物,是跟我家那口子鬧了脾氣,大家一拍兩散之後才隱居這裏,你不知道啊,我時時都在等他回來,卻不知道他在哪裏,會不會在回來我們碰麵的地方,”說到往西,布料店老板不勝唏噓,“你們還年輕,還是不懂愛啊,我看著你們,恨不得自己也回到從前,找到那個不懂事的自己,狠狠的抽丫一巴掌,讓他狂妄,讓他放縱,讓他不要在失去之後在後悔”。
一番話說的陳少白怔忡,林儒風啞然。少年時代的那些感情純粹又幹淨,衝動又天真,不是說不值得,但是如果不去做愛,又是不可能的事,有多少人黯然神傷,失去吾愛。
“怎麼我睡了一會兒,你們的表情就這麼凝重,”這時候需要的是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來改變氣氛的,沈花錦就是這個可愛的小使者。扭扭有點麻的脖子,沈花錦繼續問,“你們怎麼了呢,剛才不是喝的挺開心麼,下著冬雪的夜裏,不就應該敞開心扉說點什麼麼,就算是傷痛的前塵過往,也該揮揮手,讓他們過去了,讓該來的來,該去的去吧,男人就應該胸懷坦蕩,”揮揮手,沈花錦揉揉額角,“真是深陷其中看不透,你們是男人,幹嘛不豁達一點呢”。
布料店老板呆了一呆,“哎喲,我的大小姐,怎麼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沒發現你有這麼深的智慧,”調侃了下沈花錦,這酒桌上的氣氛才活絡起來,“你們說的金手指和我不沾邊,看我好胳膊好腿的站在這裏,就知道我是不會出問題的那種人了,”布料店老板抖抖腿,抖抖腳,以證明自己有多健康。
“嗯,什麼時候和金手指扯上關係了,少白哥哥,你們瞞著我,到底都說了些什麼,難道我一覺醒來,就身在江湖中了麼,”沈花錦看看左手邊的陳少白,在看看右手邊的林儒風,“說吧,你們幾個男人,到底都說了些什麼呢,搞得一臉的頹喪,生活不是很美好的麼,起碼,這一刻,我們無憂無慮的一起喝著熱酒,有著暖炕,凍不死,餓不著”。
沈花錦的話像一塊碎冰,清凜凜的碎裂在空氣裏,掉下來的冰渣紮進這幾個男人的心髒,讓他們震了一震,抖了一抖,腦子仿佛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