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看問題還不如幾個小娃子透徹,這些年啊,還真是被浪費了,”布料店老板好傷感,“早知道無所顧忌的去做,去愛,去追求,就不用躲在這裏等著愛人回來了,”摸摸眼角不存在的淚,布料店老板轉向沈花錦,“我的大小姐,你想要什麼盡管和我說,以後咱就是好朋友了,朋友的錢不能賺”。
“你不會是喝醉了的醉話,明天就不承認了吧,”沈花錦賊賊的竊笑,問道。
“沈小姐這是什麼話,我堂堂一店之主,怎麼會言而無信,”布料店老板拍拍胸膛,立下豪言壯語。有些人的緣分呢,就知這麼奇妙,剛開始布料店老板推諉不承認自己是老板,又莫名的變成幾個人一起喝酒,變成忘年交,就是這麼簡單。是布料店老板在這幾個年輕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從前,還是真的喜歡年輕孩子的爽朗的單純,這些,都無人知道。
下雪天最適合做什麼,除了圍爐夜話,也許,就像沈花錦說那樣,適合說說自己的前塵過往,來一場心靈的洗滌。
“你的愛人去了哪裏,你不知道麼,他知道你在變成等他麼,”沈花錦醉眼朦朧的看著布料店老板。
布料店老板苦笑,“這是我和他遇見的地方,如果他想找我,到處都找不到,也不知道回來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我覺得,我們也大可不必在見麵了,該來的總會來,該去的,都會去,”一口酒下肚,布料店老板也被沈花錦傳染了,臉頰上泛出紅色,整個人醉醺醺的。
“就說你們男人麻煩,說不明白,表達含蓄,還非要對方去猜,你不說,憑什麼讓對方主動呢,你們這就是自私自利的膽小鬼,”沈花錦拿筷子點布料店老板的鼻尖,“你再這麼消沉下去,我祝你永遠見不到他,”這話,說的有點過了,布料店老板也不以為意,嗬嗬嗬的笑,“大小姐,你說的對,如果不是我不堅定,我鬧的太厲害,現在,我們就應該幸福的在一起了,而不是我獨自隱姓埋名”。
陳少白是在場幾個人裏比較清醒的,“花花,前輩都如此了,我們也不要再討論傷感的話題了,來說點其他的吧,吃飽喝足我們就撤,讓黑蛋兒自己洗碗”,陳少白隨著布料店老板的心願,喚他一聲黑蛋兒,把輩分的差距就拉近了,朋友之間,稱呼上就不用太客氣了。
“說到換其他話題,”林儒風問陳少白,“少白哥,怎麼沒聽說你是帶著任務回來的呀,怎麼還想到金手指了呢,”沈花錦在旁邊猛點頭,也想問這個問題。
“這幾天在卞城看見好多江湖人,好像是要召開什麼比武大會,就想起金手指了,這死傷人數,肯定會上升,沒有大夫的話,又是一樁慘案啊,”陳少白解釋道。
“少白哥,別人比武大會都是一樁喜事,揚名立萬的好機會,怎麼到你這裏就變成一件悲痛的慘事了呢,”林儒風笑道。
“少俠,你對江湖事是有多不關心呢,比武大會每年都有,日期你記不住也就罷了,身在卞城,還不知道卞城比武的名目是什麼,就不應該啦,”布料店老板調侃陳少白。
陳少白憨憨的笑笑,“前輩,我不算是正經的江湖人,我學武,就是想保護我要保護的人,不讓他們在受到任何的傷害”。
“少俠,你這麼做就是對的,多少人為了自己的欲望去出人頭地,打打殺殺來證明自己武功高強,全都是屁,到後來,一浪高過一浪,前浪全被埋沒在大地裏,”布料店老板義憤填膺,肯定陳少白的做法,“咱不要什麼名氣,安安生生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時間零零碎碎的,我覺得我們喝了很久,怎麼著壇酒好像還沒動多少呢,”沈花錦趴在酒壇邊看看,發現酒沒少多少。
“因為我們聊的太多,酒反而成了助興的附屬品,”林儒風舉杯,“花花,你適應著酒的味道了麼,能喝咱就在喝一點,估計啊,老板這心疼都會流血的,我們喝了他這麼多”。布料店老板又拍拍自己的胸脯,“沒關係,多喝多喝,喝多了酒在也別回去好了”。
“越是要喝就越會喝不多,這是我的感覺,”沈花錦拿起整壇酒,倒滿自己的杯子,想給布料店老板也倒上,手不穩,差點一壇酒就摔碎在地上,還好,關鍵的時候,林儒風在沈花錦身後伸出手,扶著沈花錦的胳膊,把酒壇端端正正的放回桌子上。沈花錦被林儒風包裹在前懷裏,回頭對他露出傻笑,“儒風,謝謝你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