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儒風和陳少白在一樓的大廳裏喝酒閑聊,等沈花錦回房間換衣服。女生到底和男生不一樣,路上沈花錦穿著緊身衣褲的騎馬裝一路也不覺得冷,到了卞城,反而凍得瑟瑟發抖,為了路上方便,陳少白和林儒風還是決定遵從沈花錦的主意,讓她做男生的打扮,也更安全些。
像任何地方一樣,每個地方都有個名字類似的客棧。在卞城沈花錦他們入住的客棧叫做來福客棧。前院是酒樓,後院是住宿的客房,稍微不同的是,卞城的來福居然還有點高雅,後院分為天字一號房對應地字一號房房,如此順序排列下去。每個房間的裝飾不同,又按房間的門牌號劃分做古墓屋,鬆林小築這樣別致的名字。這些,是沈花錦回到大廳帶來的小道消息。
“這客棧主人,倒是風趣雅致的緊呐,”陳少白聽的有趣,剝了個花生丟嘴裏,“花花,你住的房間是什麼門牌呀,”陳少白問的一臉興趣盎然。
沈花錦一臉的沉痛,“少白哥哥,你說嘛,明明是天字二號房,為什麼好端端的非要叫‘滄浪之巔’呐,搞的我總以為進了房間就是一個大坑,要掉下去的”。
“噗嗤,”林儒風在旁邊笑噴了,“誰讓你非要夾在我和少白哥的房間中間呐,你看我們倆的門牌了麼,”林儒風也覺得這客棧很有趣。
“誰曉得,”沈花錦搖頭,看看大門口外的落日,雖然日頭落下去了,但是夕陽的餘光還在,照的地上亮晃晃,就是不暖和。“太冷啦,換好衣服我就出門了,而且走廊居然還沒上燈耶,雖然天是很亮啦,但是等會兒天黑再點燈籠,怕是很多人都看不清路了啦”。
林儒風喝了口小酒,“這客棧,少白哥以前聽說過麼,怎麼這麼有趣,敢開客棧還這麼節約呐”。
陳少白整理下衣服,“還真沒聽說過,莫不是新開的,以前和師傅來卞城都是直接奔著集市去的,這城中心反倒來的少,等下我們出去打聽打聽好了。正好,花花也收拾完了,趁著天還亮著,我們出去轉轉,夜裏太冷,不適合夜遊”。說完,帶頭站了起來。
沈花錦也跟著起來,挽了挽袖口,又帶上一副羊皮手套。陳少白有點疑惑,“花花,你這衣服,有點大吧,怎麼沒帶合適的衣服來,會不會透風冷啊”。
沈花錦歪歪頭,看看自己的打扮,頭發全部都壓好在帽子裏,一條貂皮圍巾把小臉都埋起來,隻剩一雙眼睛在外麵,外麵的大衣確實大了一些,下擺直拖到地,包裹在衣服裏的沈花錦看著格外的嬌小。
“來的時候怕娘不讓,就沒敢帶男裝,這是從儒風的衣服裏翻出來的,”沈花錦得意的笑起來,“還是我聰明吧,怕冷,就早早都穿暖和了”。
陳少白低頭不語,“等下我們去逛逛店鋪,去買幾身合適的衣服來,這麼寬大,把自己絆倒了怎麼辦”。
林儒風口氣誇張的怪叫,“花花,你太不厚道了,把我的衣服穿走了,我穿什麼等一下,還有,少白哥,你要不要這麼縱容花花啦,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這麼擔心她的衣食住行,就不應該帶她出來,小孩子就是要多鍛煉鍛煉的”。
沈花錦笑的樂不可支,“好像你多大似的,別賣乖了,趕緊走啦,晚上冷我可是要你們把衣服都脫下來給我穿的”,說完,幾個人就往外走了。
冬天最適合吃的是什麼,答案當然是烤紅薯啦。零零散散的小雪花掉下來,應著天邊的晚霞,閃著金色的光芒,讓人覺得冬天是毛茸茸的,也不冷。沈花錦跳著跑到前麵的紅薯攤去,抱著一個大紅薯,剛伸手去摸錢袋,就發現,錢袋不見了。
“難道是剛才迎麵被人撞到的時候被偷了麼,”沈花錦問身後的林儒風。
陳少白的手伸出來,遞過沈花錦的錢袋,“沒丟,剛才你和人迎麵撞上,把錢袋掉地上了,我撿起來要給你,誰知道你跑這麼快,就幫你收著了”。
“謝謝少白哥哥,為了表達謝意,少白哥哥選個最大的紅薯好啦,”沈花錦一左一右兩隻手拿著兩隻超大的紅薯,伸到陳少白麵前。
“小丫頭,”林儒風笑,“就知道你少白哥哥,我呐,怎麼我的紅薯就沒份啦,真不是招人喜歡的小女孩”。
“你懂什麼,你是有正經事兒出來的,我這是陪同,陪同你懂吧,意思就是你做事,我玩樂,”沈花錦一仰頭,一臉的壞笑,“少白哥哥是江湖人,和你滿身的銅臭不同,做不來那些爾虞我詐的遊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