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平常沈家主母沈璧君粗枝大葉,這時候卻又心思體貼起來。“好好好,今天不見林儒風了,晚上我陪你睡。”愛憐的把“一團沈花錦”抱進懷裏,安慰她:“我知道,雖然是你耍小聰明不想和林儒風玩兒,這種被戳穿的小把戲讓你覺得不開心。很多事情呐,不要介意,睡一覺,明天就好啦”。搖一搖懷裏的不在踢鬧的沈花錦,慢慢的,沈花錦睡著了。看著沈花錦的睡顏,沈家當家主母才猛然醒悟,即使是最頑皮的孩子,沈花錦才七歲,還是個小小的女娃啊。
似乎天從人願,上山路上還飄著綿綿細雨,來到山上,已經霞光萬裏,景色一派迷人。濕漉漉的樹葉反射著陽光,寺廟看起來更端莊肅穆。
“還好我們出發的早,要是晚一點啊,就享受不了這清靜啦。”跳下馬車沈家主母快人快語,嬌滴滴的聲音讓人聽著有種說不出的歡喜來。
“我看是,這雨下的及時,把人都驅散了吧。等下找片幹爽的地方,讓孩子們下車來透透氣,花花呢,花花怎麼樣了”。林家夫人還真是,到了任何地方都會把身邊的人照顧的妥妥當當。這不,貪玩的沈花錦被奶娘抱下馬車,就東跑跑,西逛逛起來,昨天的小病貓仿佛不存在一般,當然,鬧過別扭勁兒的林儒風是跟在沈花錦後麵的。
女眷們被安排到寺院的客房去休息,娃仔們就不安分起來。沈花錦纏著陳少白去外麵的玩耍,林儒風也必然跟著湊熱鬧。最後,沈家主母派了幾個家丁跟著保護,由著幾個娃仔出去玩耍。
雖然沈花錦已經七歲了,真正出府的日子也還少,對山上這種自然的戶外環境,還是很好奇的。回頭對著家丁呲了呲牙,不讓家丁跟的太近,一手抓著陳少白,一手牽著林儒風,沈花錦三人朝著寺院旁邊的小道走去。
“花開似海,隨著人摘,”搖頭晃腦的沈花錦在前麵開路,一手搖著一枝開著不知名野花的小樹枝草東敲敲西打打,一手背在身後,嘴裏念念有詞,又突然賊笑起來,轉過身問林儒風:“儒風,你說說,和花有關的詩句,你知道哪些呀,答不上來就是隻會告狀的大笨蛋”。
“這~~”,軟軟的童音響起,已經長成小男童的林儒風想了想,說到:“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搖頭嬌笑的沈花錦背對小路,麵對林儒風用小野花點了點林大風的鼻尖,“不行不行,這首詩太簡單啦,你不是老被夫子誇嘛,等下你要做首詩喲”。說罷,轉個頭,對著陳少白:“少白哥哥,你有關於風景的詩句咩~。
陳少白想了想:“最近習了首關於杭州的詩,雖然和現在的意境不符,也算是一種辛勤了。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當汴州”。
眨巴著眼睛,沈花錦停住身,對陳少白道:“少白哥哥是想出去遊曆天下嗎,為什麼隨便吟一首詩,都充滿了想走出家門的意願呢”。
陳少白看著沈花錦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花花小姐,沈家對我有恩,我不會隨便就走的,我會保護到你不需要我保護的時候”。
“真的,不會離開沈家離開我”。小小的沈花錦伸出小手,對著陳少白:“少白哥哥,我們拉拉手,要說到做到哦”。也許,隻有不調皮搗蛋的奶聲奶氣的沈花錦,才會讓人恍然想起來,這也隻是一個七歲的奶娃兒,還是貪玩淘氣的年紀,不會危害別人,也不會太失禮。
林儒風在旁邊看的無聊,離別啊他不懂,來到野外,林儒風不想背書,不想作詩,他隻想和沈花錦陳少白一起玩耍。林儒風指著樹上的小鬆鼠問陳少白:“少白哥,那個是什麼呀”。陳少白改拉為牽,一手牽著沈花錦,一手牽著林儒風,“那個呀,那個是鬆鼠,尾巴會高高翹起來的,我在茶館聽書的時候,聽過,有道菜叫鬆鼠桂魚,既沒有鬆鼠,也沒有桂魚,但是可以吃出這兩個動物的味道呐”。
“啊,好好玩兒耶,這麼神奇。既然不是鬆鼠,也不是桂魚,怎麼會吃出兩種味道呢”。好奇寶寶沈花錦的眼睛追著剛從身後的樹上竄到他們前麵那棵樹上的小鬆鼠,搖了搖拉著陳少白的手,“少白哥哥,我們去抓鬆鼠吧,我還沒見過鬆鼠呐”。
陳少白不是沒猶豫的。一個貴公子,一個千金小姐,即使是一起長大,傷了哪個他都賠罪不起。看看沈花錦充滿期待的笑臉,和林儒風躍躍欲試的表情,陳少白還是妥協了,“好吧,我們去抓小鬆鼠,先說好,不可以亂走哦,任何時候都要拉好我的手,不可以走散,這裏是山裏,不是我們熟悉的昌西巷和府裏的那點地方,萬一走丟了,找不到的話,會被大野狼吃掉的”。為了產生恐嚇效果,陳少白還做了個扭曲的表情來嚇兩個小娃仔,偏偏也被身後的家丁看到了,家丁以為是不讓靠近幾個小娃仔的意思,遠遠的跟著,再也沒靠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