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軒抬起手掩嘴輕咳了一聲,“公主,請您自重。”
見蘇易昕環抱著手臂沉思不說話,尚文軒板起了臉繼續警告,“刑部本不應該是公主經常進出的地方,本官已經破例了,小桃一案到此為止,公主日後沒有要緊之事,也不要再來了。”
蘇易昕垂下了眼眸,抿著唇瓣,她目光澄澈而冷靜的看向尚文軒。
“孟岩呢?”
“小桃一案就此了解,你們怎麼樣處置孟岩?”
尚文軒垂了垂眸,神色自然的回答道:“公主放心,皇上無意要孟岩的命,隻是他與小桃私通是事實,正所謂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聽著尚文軒那些文縐縐的話,蘇易昕的耳朵都要聽得起繭子了。
她揉了揉耳朵,不耐煩的打斷他,“所以,你們定了他什麼罪?”
“皇上隻是把孟岩發配邊疆,永世不得踏入閻都一步而已,無性命之憂。”
聞言,蘇易昕嗤了一聲,表情有些無語。
果然啊,現代人是永遠都不會明白古代人的奇葩想法。
“我走了。”落下三個字,蘇易昕轉身就離開了刑部,走得十分的瀟灑。
離開了刑部,蘇易昕原本是想要去太醫院學中醫的,但是心裏怎麼樣想都是不舒服,步子一轉,她往禦書房的方向走去。
不行,怎麼能夠讓這件事情不明不白的就結束了?
樊香到底是不是殺害小桃的凶手還不能確定,如果樊香不是凶手,那凶手一定還在逍遙法外,如果樊香是凶手,那閻景睿急忙的結束此案就是在徇私枉法。
無論事情是怎麼樣的,她都沒有辦法坐視不管,讓小桃死得不明不白,讓之前辛辛苦苦的調查付諸流水。
雄糾糾氣昂昂的走到禦書房找閻景睿理論,蘇易昕正要衝進去之際被小安子攔在了門外。
“易昕公主?”
“幹嘛?我要見皇上,你別攔我!”蘇易昕的眼神犀利而堅定,看著小安子,一副擋我者死的模樣。
皇上對易昕公主的心思不定,小安子現在可不敢隨便得罪她。
“公主,皇上他現在不在禦書房。”眼見蘇易昕要衝進去了,小安子連忙開口。
聽到小安子的話,蘇易昕頓住了已經買進禦書房的腳步,回頭看向小安子,“那他人呢?”
棋苑外紅牆環護,綠柳周垂,三間竹蘭門樓,四麵抄手遊廊。
皇帝禦用的棋苑裝飾富麗堂皇,華貴萬分,花園錦簇,剔透玲瓏。
閻景睿和閻景渝就坐落在後院滿架芬芳、寶相,一帶水池等美景中下棋,既有意境又不失了情調。
閻景睿的心情極好,耐心至極的下棋,不如往常一般步步緊逼,而是進退有度,跟閻景渝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
閻景渝感覺到了閻景睿棋風的變化,一向溫文儒雅的他隻是含笑配合。
難得皇兄今天身上少了冰冷的戾氣,多了半分情調,難得難得。
“下棋就應該專心一點。”閻景睿的黑子落下,封死了閻景渝半壁白棋。
閻景渝驚了一下,看向棋盤,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何時步入了皇兄的陷阱之中。
他懊惱的歎了一聲,“臣弟真的是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