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在許多個人或團體治療的過程中,常常引發情緒力量和學習效果以及不可思議的結果。從部分角度來講,我們仿佛被人領入完全不熟悉的領域,我們仿佛在學習一門新的科學知識,看到全新的事實和自然界的另一麵。我們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內心衝突、原始曆程、形而上學的思考、行為的自發性,並覺察到夢、幻想與希望的運作邏輯以及完全不同於一般的事物。
之所以會造成這樣的情形,是因為學習團體中的學員大部分是最沒有心靈生活的人,如工程師、經理人、生意人、總裁等,他們自認為很堅強、理性、務實和實際,對心靈現實完全無知。他們都是一些“事物人”,所以會發生讓人難以預料的事情,這就好比一個滴酒不沾的人,第一次聞到酒精就醉倒了。
內化,超越工作的本身
在我進行“自我實現”的研究工作時,不斷有學生和教授找我談話,他們都想和我一起工作。不過,對於他們的態度我感到懷疑,甚至可以說非常沮喪和失望,對他們完全不抱任何期望。這是和他們長期滿腦子幻想的半調子實際接觸後所產生的結論,這些人總愛講大話、畫大餅、空有一腔熱情,但是當你要求他認真研究時,卻拿不出任何成績來。因此,我不顧任何情麵直接說明我的態度。對於半調子的人(和工作者、實幹家相反),我也直接表明對他們的輕視態度。
對於那些抱有不切實際衝動的家夥,我常常分派一些表麵上似乎很愚蠢,其實相當重要而且值得去做的事。結果,十之八九沒有通過這項測驗。後來我發現,這不隻是個測驗而已。如果沒通過這個測驗,就必須把他們撥到一邊去,我勸他們加入“負責任市民聯盟”。打倒外強中幹和光說不練的人以及上了一輩子的課卻沒學到任何東西的學生。
這項測驗對任何人都有一定的意義:你可以借此知道他是不是一棵蘋果樹——他會長出蘋果來嗎?他會結出果實嗎?從這個過程當中,我們可以分辨多產與貧瘠、空口說話與真正做事的人之間的差異,並找出誰能改變世界,而誰又對改變無所裨益。
另一方麵是關於個人拯救的話題。曾經在聖羅莎所舉辦的存在主義會議,談論了很多這方麵的議題。我有一次曾經毫不客氣地提出反駁,表明我對尋求拯救者的輕視。當然,前提條件是,他們極度自私,對社會和世界一無是處。另外,在心理方麵,他們也是愚蠢而錯誤的,因為尋求個人拯救並不能真正達到個人拯救的目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日本電影《生之欲》(日本導演黑澤明的作品)中所透露的:隻有勤奮工作並且全身心地投入上天和個人命運召喚你去做的事,或任何值得做並且有價值的工作,隻有如此,你才能真正達到個人救助。
我曾引用一些英雄人物的話,這些人不隻獲得個人拯救,也受到所有認識他們的人真摯的關心與敬仰。他們都是極其優秀的工作者,而且在所處的環境裏毫無怨言。
簡單地說,通過對重要工作的全心投入而達到自我實現的行為,是抵達人類幸福的唯一途徑(與直接尋求幸福不同:幸福是一種附帶現象、一種副產品,不需要刻意去追尋,而是德行的間接獎賞);另一種方式——刻意尋求個人救助——就我的觀點來看,這種在洞穴中進行內省的方式,對任何人而言都是行不通的。
我不否認,對印度人和日本人也許行得通,但是在我過去的經驗中,對其他人而言卻毫無作用。我認為,快樂的人就是完成了他認為有價值的工作。
此外,在我的著作和以前的文章中也提過,所有關於自我實現的主題都強調這一點:這些人的超越動機(自我實現的員工在基本需求獲得滿足後,會追求更高層次的需求,也就是尋求存在價值的滿足,如真、善、美等;又稱為成長動機或存在動機)來自於超越需求,而這些需求則源自於對重要工作的投入、奉獻和認同。各行各業均是如此。
否則,我就可以不負責任地斷言:救助是自我實現工作和自我實現職責的副產品。我們社會的年輕人的問題是,自我實現的觀念對他們而言,就像是一道閃電突然擊中他們的腦部,他們本不想靠自己的努力來實現。另一方麵,他們在不知不覺中認為自我實現就是:擺脫禁令以及控製,支持任性和衝動。我對他們已失去耐性,這些人不執著、不堅持、不能忍受失敗。很顯然,他們所認定的特質剛好和自我實現特質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