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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歡腦筋一轉,就說:“刀哥,你真誤會了。我帶著兩小東西來,是給您嚐嚐鮮兒的。聽說您前些天去秦樓楚館那兒找絕色,沒找到可心的,我就給您帶兩個好的,你看,夠不夠‘絕色’?”刀世子一怔:“啊?”那兩個佞人也一怔,但回過神來,就對刀世子媚眼亂拋。刀世子對這兩個佞人毫無興趣,可又不好駁了敖歡的麵子,便笑著說:“果然絕色,不錯不錯。”那兩個佞人就屁顛屁顛地跑到刀世子身邊大獻殷勤了。

這兩個佞人並非大美人,他們的優點乃是聽不懂人話,抗打擊力特別強,被人嫌棄也不會察覺。剛好敖歡這幾天心情煩躁,就帶著這兩個佞人,看著這兩個佞人有時候鬧笑話,還能紓解心情。

但論伺候貴人們,這兩個佞人就真是力有不逮了。刀世子被他倆弄得尷尬異常,以至於開始懷疑這是不是敖歡買來整他的。

刀世子為了甩開這兩塊狗皮膏藥,便笑問:“兩位能得到歡王子垂青,想必有什麼才藝吧?”那小官和歌姬便到了兩排位席的中間,開始表演彈唱了。等他倆彈唱完了一曲,刀世子就打發他們下去領賞。

柳祁一直默默低頭吃飯,敖歡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隻見這些天柳祁臉上多了幾兩肉,不似以前那樣瘦骨嶙峋的,肌膚豐盈起來,更添韻致。那柳祁感受到敖歡的視線,便輕輕瞥他一眼,乃是鄙視他的意思,可在敖歡看來,卻似秋波暗送,搞得敖歡頗為熱切。那敖歡腦袋發熱,便悄悄伸腳在桌底下撩撥柳祁的腿。那柳祁便皺起眉來,不輕不重地說:“歡王子,你的腳撞到我的了。”這話的音調不高不低,聽起來不似高聲喊叫,卻很是有力,恰好在座的人都能聽見。眾人聽見,也都是臉色各異。那敖歡倒是忍不住挖個坑將自己埋掉。

刀女倒是先說話,哈哈大笑起來:“歡王子的腿太長了吧!”柳祁便道:“是草民不好,草民坐遠一些就行。”說著,柳祁便往外挪了挪。敖歡大手一伸,將柳祁拉了過來。柳祁十分不情願,卻拗不過他。旁人看著也好笑,因為敖歡拉扯得大力,眾人都聽見了椅子拖動的聲音——嘎吱嘎吱——都是柳祁抗拒的心聲!

敖歡說:“好好的,你躲我做什麼?”柳祁實在想不到,經曆過這些事情,敖歡回來反而更明目張膽了。以前礙於情麵,敖歡在大家麵前都和柳祁保持距離,現在卻不了。柳祁一下心涼:敖歡不再顧忌,說明劍略真的不在乎他了。

眾人看到這一幕,其實也忍不住暗中觀察劍略的臉色。卻見劍略還是那樣子,平淡得近乎冷漠,大概真對此漠不關心了。敖歡見劍略果然沒反應,更加放心,大起膽來,說:“唉,你最近怎樣啊?我前些日子受了重傷,險些死了!我又想,我死了,你怎麼辦?”柳祁聽這話不像話,大駭又趕緊撇清:“王子言重了!這是哪裏來的說話?”敖歡便說:“我不過略受了傷,你就在殿前司遭人陷害,若我真死了,你還怎樣?”柳祁實在想不到敖歡才剛回來不久,還關注到柳祁被陷害免職這件事。可柳祁也感激不起來,在眾人麵前,敖歡如此“袒護”他,反而叫他無比難堪。

刀世子將這些話玩味一番,不覺摸著下巴,細思之下方說:“其實鹿角的問題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若非看柳先生一直在病中,大早就讓他複職了。這兩天我本就想與他提這個事情,隻是他身體不好,一直拖著而已。”

柳祁聞言頗為訝異。原來刀世子就跟他遞過話,說能幫他料理此事。隻是柳祁沒有領情,之後給他吃閉門羹,那柳祁想著是不能指望刀世子的,沒想到刀世子還真的出手了。更讓柳祁疑惑的時候,刀世子出手了,那常無靈怎麼會不知道?

常無靈大概是知道了,卻又沒有告訴柳祁。

到底現在,常無靈就是柳祁的眼睛耳朵。換句話來說,柳祁隻能知道常無靈想他知道的事。

有念及此,柳祁不覺抬眼看向了常無靈,常無靈卻仍是那古井無波狀。但大抵是感覺到柳祁質詢的視線,常無靈才抬了抬下巴,語態中有幾分倨傲地對刀世子說:“刀世子不過是問了兩句,我可是真正派人去那兒把費用拿了回來的。”刀世子沒想到常無靈會撕破麵皮將話說得那麼明白,也是愣住了,礙於身份也不得說什麼。倒是刀世子的隨扈冷笑:“若給刀世子問過了,鹿角溝那兒的人能夠那麼爽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