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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柳離上車後放下車簾,臉上頗有些愁色。劍略便問他:“怎麼了?”那柳離便道:“是不是我們為了對付大王子,把敖況也害了?聽說他要去做人質了,我心裏總是不太安樂。”劍略聽了這話,便說:“我倒知道你和敖況是朋友。我和敖況、敖歡和敖況、甚至你爹爹和敖況,都是朋友。敖況麼,他是個明白人。虞族和咱們一直交好,而且上頭還有天子看著呢,不會出問題的。現在大王子還是大王心裏一根刺,仍未拔出,還是叫敖況遠遠的,這才算是對他好。”柳離也不說話。劍略又說:“其實在我們決定對付大王子的時候,就該想到這個了。再說,你的朋友不是有許多麼?”這話說得和軟,聽著卻無情。柳離竟也是無言以對。劍略又說:“你也該學著些。你現在和敖況是好朋友,等他一天知道了你做的事,還能跟你做好朋友麼?把他放在離我們遠一點的地方,對他、對我們,都是好的。”

柳離的車廂裏愁雲慘霧,酒樓的包廂裏卻是燈紅酒綠。眾人故意鬧柳祁,將他和巧官推入了洞房,又在外頭鎖了門,嘻嘻哈哈的。那柳祁簡直被三危的民風給弄懵了,之前在王宮被打,現在在酒樓被鎖,這種事情在中原簡直想都不敢想。也怪不得敖歡特別叮囑他吃夠了就早點走,不要耽擱。

到底柳祁也是風月中人,一進了房間,就認出了熏香是**香,那麼酒肯定就是暖情酒了。因此巧官倒了一杯酒,請柳祁飲的時候,柳祁笑著拒絕了:“我今天吃得夠多了。”巧官便笑笑,要自己飲,那柳祁卻將他杯口按住:“你今晚也吃得夠多的了,別吃了。”巧官便撒開手,睜著眼睛打量了一下柳祁,便轉過身去,從櫃子裏拿出一串鑰匙。柳祁笑問:“這是什麼?”那巧官便說:“咱們從側門悄悄兒走,誰都別告訴。”那巧官說話的口吻、狡黠的神情,讓柳祁想起那遠在天邊的傅魅來,忽而也是有一些心動。

巧官牽著柳祁的袖子,帶著他從側門跑了出去,小步地到了後院,又倚著門邊笑道:“好了,快回去吧。”說著,巧官就放開了柳祁的衣袖。柳祁隻見袖子上是巧官抓出來的皺褶,心裏也似有點漣漪了。巧官又輕輕踢了柳祁一腳:“還不快走?當心他們又要拿你!”那柳祁被那酒氣和**香蒸騰了,臉上也有些紅潤,一時心神蕩漾,神色繾綣得很。巧官是風月中人,看著柳祁的臉色,自然明白得很,又將身子貼了上去,摟住了柳祁的脖子,輕輕磨蹭著:“再不走,我就不讓您走了。”柳祁天生管不住褲腰帶的,最近又憋屈著,見了個長得似傅魅的、來跟他撒嬌,使他腔子熱,不覺酒氣衝頭頂,也伸手摟著對方的腰,卻覺得這小官的腰怎麼還沒自己的細。

不想柳祁酒酣耳熱之際,忽然被人推了一把,沒反應過來,懷裏就空了,那巧官驚叫一聲,被人狠狠扯開。柳祁嚇得酒醒了大半,定睛一看,卻是柳離。那柳離氣得發抖:“爹……跌死你個不長眼的!”那巧官已跌倒在地,便以為柳離在罵他,驚魂未定:“你是?”柳離正要罵他,卻又瞥見劍略正往這邊走來,連忙換了一張嘴臉,笑盈盈地扶起巧官:“我誤會了、誤會了,你別怪我!”柳祁也立即心有靈犀一點通:“可不是,他是好心送我從後門走的,你還把他當狐狸精打!”那劍略已快步走來,隻問道:“怎麼回事?”柳祁一顆心快要跳出來了,真是有種捉奸在床的心虛感:“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