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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畢竟常自碧也沒追究傅魅為何身懷暗器,且傅魅精準的殺人伎倆也很值得懷疑。

傅魅和柳祁便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轉目將焦點放在虞族侍人身上。虞族侍人嚇得瑟瑟發抖,柳祁不覺失笑:“自詡凶悍的虞族也有這樣孬種。”傅魅手中掂著飛刀,飛刀的刀身原是冰涼的,但因飲了血,也變得灼熱起來,這溫熱的刀身輕輕地滑過侍人的頸項,並未傷他一絲一毫,卻已叫侍人嚇得幾乎昏了過去。那傅魅看著他的反應,說:“孬種麼,又不是什麼稀罕物,哪裏沒有?”二人正要逼供,卻忽然聽見會場那邊已有轟動之聲,傅魅大驚失色,心中想著金迦藍的安危,也顧不得什麼了,隻往前衝去。柳祁見他的動靜,也顧不得什麼,隻一把扭斷那虞族侍人的脖子,又一手拉住傅魅,隻道:“你回去隻是送死!”

傅魅卻掙動著說:“這又和你什麼關係?”柳祁見傅魅一臉迫切的,知他是為的誰偏向虎山行,心中又燒起那熊熊妒忌之火,臉色也冷了幾分:“你回去無益,不如和我一起去搬救兵來的有用!”傅魅冷笑,卻不想和柳祁理論,隻舉起手中飛刀,紮了一把柳祁的手。柳祁吃痛便縮了手,傅魅趁機轉身往會場飛奔而去了。

那傅魅跑起來時,那繡著金線的洋紅的披風也隨之飛揚,配著他輕盈的體態,看著似一隻鳳羽蝴蝶撲向繁花。柳祁從背後看著他,心中感慨萬千,這許多、許多年來堵在胸中的一口氣卻忽然爆了出來:“姓傅的,我去你媽!”傅魅聽得這話也是懵逼,但他也無心去考究,隻繼續往前飛奔。

柳祁也無心考究自己為何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還是更在乎自己的命多一點,便轉過身去,往傅魅南轅北轍的方向急速地疾奔而去。柳祁找到了自己的馬,一路往外跑去。虞族大多數的人馬都安置在了石丘之處了。皇帝都在那兒了,現在也不會有太多人在乎一個走失的太傅。

然而,該有關卡的地方還是有的。該設防的地方自然也設了防。柳祁穿著象征高等官階的蟒袍,頭上戴著象征財富的金玉冠,還有那一身中土風情的細皮嫩肉、鳳眼紅唇,真是怎麼看都怎麼可疑,要是這樣都能過得了邊防,那虞族守關的人都是瞎子加傻逼。

更何況,現在想要跑回中土也是不可能的。虞族幹得出這樣的事,肯定就把通往中土的關卡緊緊閉鎖,屬於戰時的狀態了。柳祁要跑,就隻能跑去三危國了。

去三危國,那得有過關的文牒。

柳祁已脫下了可疑的蟒袍、扯下可疑的發冠,如今真正是蓬頭垢麵、粗服亂頭,隻是烏發如雲,倒顯得皮膚過於雪白有些顯眼,他又抓了兩把泥土抹臉上,往路邊蹲下。他倒不知道原來流浪乞討者都是有地盤的,他蹲的這塊地兒幹淨又有瓦片遮頭,是已經有主兒的。那個凶神惡煞的虞族乞丐衝了過來,滿嘴土話地對柳祁罵罵咧咧,並作勢要打他。柳祁一個脾氣也上來了,上手一個猴子偷桃,再來一個鎖喉,將那乞丐打在地上,然後再猛踹幾個窩心腳,最後也回了幾句虞族髒話,結束了這場座位爭奪戰。

柳祁這才蹲回了那個位子上,那乞丐滿地找牙地爬走了。那柳祁學著別的流浪漢的樣子,撿起了一根稻草往嘴裏叼著,果然痞裏痞氣的,加上幾句現學現賣的髒話,簡直就是完全融入環境。那柳祁忍不住想道:“我要去三危,得有車、馬、錢和文牒,我一個都沒有。可是,我可以搶啊!”

簡直就是茅塞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