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子笑:“今天上午我去了巡捕房,他們說中午十二點前就會放人。我當然要來接你們呀。對了,怎麼隻有你們兩個,朱重陽呢?”
兩人紅著眼圈,緘默不語。
純子一愣,也察覺出了意外,不禁問道:“怎麼了,告訴我朱重陽到底出生麼事了?”
兩個人不吱聲。
純子焦急的問道:“你們倆倒是說話呀,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陸達沉痛的說:“朱重陽,他……他犧牲了。”
純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怎麼會這樣?”
陸達淚珠奪眶而出:“都是那一道題把他害死的,有個叫吉川的特務,昨晚逼我們答題。說答不出題的就是共黨要犯‘槍械師’,我們三個被逼給出答案……今天上午,吉川來宣布朱重陽是‘槍械師’,把他拉出去槍斃了!”
純子驚呼:“天啊!這是什麼道理!”
陸達悲憤地說道:“什麼道理?對憲兵隊、特高科而言,還有什麼道理可講?”
純子的眼圈發紅。陸達、劉春生與對麵的純子凝視著。
張大寶低聲:“現在是個好機會,我們動手能把人搶下來。”
呂萬才伸手攔住張大寶。
“大寶,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裏麵傳出來話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那個人既然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
張大寶一臉焦急:“我擔心小鬼子一會兒又要搞什麼陰謀。”
呂萬才冷靜地說道:“那也得等,現在動手我們一定會吃虧。”
張大寶倔強地說道:“我不怕吃虧,我可以把血潑在這兒,前方的戰士還在等著‘槍械師’。”
呂萬才努了努嘴,低聲說道:“你看看,這裏埋伏的日本特務有多少人?巡捕房的警察有多少人?咱們不能幹用雞蛋碰石頭的傻事!聽我的,忍著!會有更好地機會。”
馬路對麵,一輛轎車駛來,停在馬路對麵。車裏是吉川和小野。
兩個人注視這巡捕房方向。
小野說道:“他們出來了,不出您所料純子小姐也來了。”
吉川不動聲色地說道:“我聽說大難重生的人都有一種和最親近的人擁抱和述說委屈的願望。小野君,你看他倆誰會找純子傾述?”
小野不就明白吉川是什麼意思,問道:“劉春生和陸達與純子都是聖約翰大學同學,誰和純子小姐的感情更好,更親密,我還真不知怎麼判斷。”
吉川露出神秘的微笑:“好判斷,看看是誰向純子小姐先邁出第一步。”
小野非常驚訝:“第一步?”
在距離巡捕房不遠處,在樹影婆娑處,有一棟洋房。在三樓的一個窗戶上,露出一截黑洞洞的槍口。一個狙擊手伏在窗前瞄準。從這能清晰的看到巡捕房的大門。狙擊手瞄準鏡裏麵的十字線在陸達和劉春生之間來回移動。
純子擦去眼淚:“我叫了車,我們先離開這個地方。”
陸達剛想上前拉純子的手,沒想到劉春生搶先邁出了一步,不僅搶先拉住了純子的手,進而上去與純子相擁。
陸達一愣,沒想到劉春生平時那麼堅強,也有脆弱的時候。
純子也有些懵懂,他的淚水霎時間盈滿了眼眶。
當兩人分開的一瞬間,傳來一聲槍聲。
劉春生的胸前濺起血花,中彈仰麵倒在了地上。
“劉春生——”陸達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