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中呂萬才和張大寶愣住了，人群中的老趙、劉曉婉也愣住了，賣煙販子的焦大鵬驚然回首，坐在黃包車旁的王伏生驚然回首，特遣小組所有的成員都驚呆了。
一道道憤怒懇切的目光都投射都呂萬才的臉上。
呂萬才仿佛什麼也沒看見，輕輕的搖頭。
陸達扶住劉春生，劉春生嘴角流著血，胸口也被鮮血殷紅。
陸達悲戚地怒吼：“天啊，真是混蛋，你們幹了什麼？你們幹了什麼？”
巡捕房門口已經亂作一團。喬納斯也沒想到日本人能這麼囂張，竟然敢在巡捕房門口行凶。
“嘟嘟——嘟嘟——”幾個巡警吹響警笛，
剩下的高喊：“快抓凶手，快抓凶手。”卻辨不出開槍的方向。
劉春生臉上慘白，鮮血從傷口出不斷湧出……
純子也上前拿出手絹壓在劉春生的傷口：“春生，你堅持住，堅持住，我們這就去醫院。”
“不用了——”劉春生艱難地喘著氣。
陸達突然看到了馬路對麵張望的小野。
怒吼道：“王八蛋，我跟你們拚了。”陸達撿起一塊石頭，向吉川和小野走去。
陸達離汽車還有4-5米的時候，幾個特務現身攔住陸達，搶下石頭，對他拳打腳踢。
陸達被打倒地，嘴角流出鮮血。
劉春生虛弱地對純子說：“純子，讓陸達回來，回來……”
純子喊陸達：“陸達，你回來，回來！劉春生快不行了，他有話和你說！”
陸達艱難地站爬起，蹣跚著走回劉春生身邊。
劉春生拉住陸達的手：“陸達，記住我跟你說的話：不要忘了我們的使命……”
陸達流淚答應道：“恩，放心吧，我記住了，不會辜負我們的使命。”
劉春生笑了笑說道：“不要哭，要堅強的活下去。”
陸達忍住淚水，點著頭答應：“好的，你放心。”
劉春生露出滿意的微笑，但是笑容卻逐漸凝固，撒手而去。
純子伏在屍體上失聲痛哭。
從角門被帶出的朱重陽看到這一幕，立時癱倒在了地上，口歪眼斜，嚇傻了。
馬路對麵，坐在車內的吉川看到純子在劉春生屍體旁淚水滂沱，悲痛不已……
霎那間他好像也被感動了得鼻子發酸，眼圈發紅。
吉川歎息到：“是少女的幼稚單純葬送了‘情人’的性命。”
小野驚訝道：“您說什麼？劉春生是純子小姐的情人？”
吉川哈哈哈大笑，說道：“昨天晚上，我們看到的那首《我儂詞》，就是純子小姐寫給‘槍械師’的。（拿出畫讀題詩）把一塊泥，撚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撚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生離死別真是讓人悲傷的時刻。”
小野佩服地說道：“少佐，這不是我們悲傷的時刻，相反是我們榮耀時刻。”
吉川點頭，表示讚許：“是呀。我們除掉了‘槍械師’，八路軍再也等不到期待的專家了。他們的造槍計劃將胎死腹中。他們將退回到大刀長矛……不！連大刀長矛都沒有的石器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