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一個多月過去了,北京的春天來的早,很久不出門,偶爾出去一下,才發現空氣中已經有了暖意。
這一天,一個人在小區裏散步,突然有人喊我的名字,轉過頭,竟是曬麗。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我問曬麗。
李楊告訴我的,我一直問他,他一直都不肯說,好像你變成了他的私人財產,誰都不能見。
噢。
見到曬麗,還是有一點高興的吧,畢竟這麼長時間,除了李楊,我的生活空間裏再沒有出現任何人。
小然,對不起啊,林威的事兒,是我告訴李楊的。因為那時候你住在我家,我以為你被林威傷得特別深,就想替你打抱不平......
我真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嚴重,你知道嗎,那天你走了以後,林威被打了,還住進了醫院。
什麼?!林威被打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幾乎是大聲喊了出來,一瞬間,感覺眼前漆黑一片,就像世界末日一樣。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李楊也沒有說......林威被打了,一定被打得很嚴重,不然怎麼會住進醫院?都怪我,是我害了林威,是我把他害得那麼慘!
快告訴我,他被打得嚴重嗎?他現在怎麼樣了?
我抓著曬麗的胳膊,用乞求的語氣問她。
其實,他身上並沒有受很重的傷,隻是他的臉......當時現場太混亂了,不知道誰砸碎了玻璃杯,用玻璃杯的碎片把他的臉......他......毀容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林威最好看的就是那張臉!
不可能!這一定不是真的!曬麗你是騙我對不對?!林威怎麼會毀容呢?他最保護的就是那張臉啊!
我語無倫次,眼淚不知不覺流了出來,膝蓋一軟,就這樣跪在了地上。
曬麗,告訴我他在哪個醫院,我現在要去看他,我現在就要去看他!!!
你別這樣,小然,他已經出院了,而且,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哪兒。我這次來找你,是因為我前天突然接到他的電話,他和我說,你們合租的那個房子,他已經搬走了,不過他又交了半年的房租,如果你願意,可以繼續回去住。
我問他去哪兒,有什麼打算,他都沒有說。
最後,他讓我轉告你,雖然他說過很多謊,但他愛你,這是真的......
林威搬走了,搬離了我們一起生活七年的房子,帶著臉上的傷,不知道去了哪裏......這一切,難道就是我想要的嗎?
難道就是我自以為成功所要付出的代價?
跪在地上,不知道跪了多久,最後,默默擦掉眼淚,起身,給李楊打了個電話。
在電話裏,我把林威的事兒,寧宇的事兒,蔣小鬆的事兒,全部告訴了李楊,我對李楊說,其實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單純,其實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真正單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