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什錦樓文采誤殺關帝廟樹春遇拐(2 / 3)

春香即刻入內而去。樹春一腹呆想,為什麼與我結冤?再說宋文采恨花子林與樹春結為兄弟,反將俺冷眼相視,難道俺宋文采反不如柳樹春麼?可惱這樹春也把俺看不在眼裏,任你有多大擒拿手法,管叫你今夜認俺手段。打算一番,主意已定。便挨到更深夜靜,眾人睡熟,即藏了寶劍,從花園來至中樓。花子林正依桌而睡,宋文采一時心忙,仿佛看不甚明,將劍砍下,大喝一聲:“狗男子。”

花子林夢中跳將起來,宋文采又是一劍,花子林身首分開,登時一命歸陰。宋文采滿心歡喜,回歸書房而去。且說樹春在園中步月,一腹懷的鬼胎,不知淩氏欲加相害,是因何故?想來想去,再摸不著。將盡三更之後,方才回樓,叫聲:“兄長。”

不應。上前一看,見身首異處,吃了一驚道:“不好了,誰人來此殺你!”

放聲大哭,驚醒了看園的花春,連忙上樓問道:“柳大爺為何半夜三更叫鬼?”

樹春道:“你家少爺,被何人殺死了!”

花春聞言大驚,上前一看,果然是真。慌忙入內,報與少奶奶得知。淩氏聞知大哭,即帶了使女提燈而來,喚起合府家人,將樹春拿祝鬧動兩旁鄰居,俱來觀看。地方官前來相驗,就將樹春帶回收監。柳興連忙走到張家報知,永林夫妻二人大驚。張金定驚得手足俱冷,無計可施,隻得打發柳興到監探望。

柳興又到華府報知六位姐妹,個個麵麵相覷。華鼎山夫妻十分憂悶,自不必說。再說縣官姓魏名誌賢,乃是清廉正直憐才惜士之官。那日早堂,帶了樹春審問,難以結案。曉得其中必有委曲。又想樹春乃是上傑之子,況上傑為官,鐵麵無私,單傳此子。我看樹春一表非俗,決成大器,豈可屈打成招?若要周全他,又礙人命關天,且花家亦不肯幹休。左思右想,一時無計可施。隻得退入後堂,坐在椅上,想及此事,實在兩難。兩旁站著二位公子,大公子魏光,二公子魏烈兄弟二人,見父親審問此案,難以判斷,正在煩惱。魏光拉著魏烈道:“兄弟,我想此件事情,實在難審。若枉屈無辜,罪名有關。若欲釋放,又防花家起了波浪。未知賢弟心中別有主見麼?”

魏烈道:“以弟想來,小弟願欲將身抵了柳濤罪名,以解爹爹之憂。未知兄長如何主意?”

魏光笑道:“然與我所見俱同。”

兄弟兩人,便將此事稟知父母。魏爺聽見此言,一時難以開口。江氏夫人甚然賢德,即應道:“我兒,你不可有口無心。”

魏老爺不忍,吊他起來,又見他兄弟二人爭先要去,無奈即傳令禁子,不許人等進監探望。尤恐漏泄機關。到一更時候,密傳沈太牢入內,魏老爺道:“你可將柳濤帶進來。”

沈太牢心內疑惑,不知何故,連夜吊了柳濤,隻得連聲應諾而去。少刻帶進,魏老爺一見笑道:“老兄受虧了!”

樹春道:“此事柳濤命中所招,有何怨言?”

魏大爺吩咐沈太牢鬆了刑具,一麵叫說:“我有事欲與你商議。”

沈太牢道:“不知老爺有何見教?”

魏老爺道:“我今欲救柳濤,將公子抵換,切不可走漏風聲。”

沈太牢沉吟半晌,方才應說:“老爺吩咐,敢不從命。隻是柳濤人人認得,倘有敗露,不但老爺前程幹係,連小人性命也是不保。又是公子,怎甘心代監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