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懷六甲私情敗露因羞憤激損連枝(2 / 3)

柳大娘應道:“正要打點接他回來,快些接回,也免得我日日賭氣。”

那小桃說罷,即上樓房來見張金定,金定便問樹春去沈家怎樣根由。小桃便把月姑與他二人暗裏偷情之事,一一說明。如今被他表叔何滄海看出破綻,大爺恐露出機關,所以打發我前來與大娘說明,快些打點接他回來。張金定聽了小桃一番言語,心下想道:“可笑這冤家老了麵皮,今日弄出這樣事來。未知日後如何了賬?我為他一人故此不到沈家,哪曉月妹倒先成了事,奴家還是半邊之人,不知何日何時,得與柳郎同偕良緣,才慰夙願?”

按下金定懸想,先言柳興為樹春易妝打扮去沈家衝喜,他放心不下,隻是怨著東人,時常各處打聽,恐怕惹出事來。今日聞小桃回來,心中卻有幾分快活。這丫頭別時難以見麵,少停若出來,待我與她相見一番,便在外廳張頭等候。那小桃在金定房中,說了幾句閑話出來。柳大娘留住吃了午飯,然後說道:“你若去悄悄與大爺說,叫他且自放心,明日先到媒人處說知,再擇了吉日,便去接他回來。”

小桃答應,辭別大娘出來。正值著柳興叫道:“小桃姐,且慢去,我家大爺好麼?哪時才要回來?”

小桃應說:“不多幾天就回來了。”

柳興又道:“小桃姐,你曉得我一個心事麼?自從華府內見你兩雙好白腿,害我眠思夢想,時刻在心!難以相會。今朝書房裏麵,無一個人在那裏,我和你把私情完了,免我日夜思想,愁斷心腸。”

小桃唾道:“你還會說風流的話,那日若沉殺在南河裏,不知魂魄如今哪裏去了!快些放手,我要與大爺說話。”

柳興才放了手。小桃一路而來,聽見街坊之人說道:“花少爺在花家莊搭了一座擂台,半天高的,左右排列刀槍劍戟,兩個教師叫做宋文賓、宋文采,我們這裏哪有英雄好漢與他比拳。”

小桃聞言暗想道:“又是那兩個狗才兄弟,搭下此座擂台,待我與大爺說知,把這兩個強人打殺了。”

不覺到了沈家,先將柳大娘的話與樹春、月姑說明,然後把宋家兄弟搭下擂台,亦說一遍。月姑聽了小桃說柳大娘不日要接樹春回去,滿心愁悶。若要留住,又恐機關敗露,心中又是難舍分離。即向樹春道:“哥哥,我和你私相苟且,情意綢繆。今日事真出無奈,各要分別一方,奴家望你速央媒人與父母說合此親,況我腹中有了身孕,倘被人知道,如何是好!若能擺布早些完了花燭,那時方保無事。”

樹春道:“賢妹,且自寬心忍耐,小生不是無情之輩。此事我緊記在身,斷不能連累於你。”

再說張永林那日備了禮物,央了媒人卞文加到沈家說明要接妹子回家。沈員外邊也備了福物送媳婦回家,月姑愁腸百結,悲傷慘苦,千言萬語囑咐樹春:“切不可拋棄奴家,以殘花敗柳看視,使奴家有白頭之歎。”

樹春道:“小姐隻管放心,小生非比王魁百裏之輩,此去自然上稟高堂,央媒撮合。那時鵲橋重會,不致有誤小姐青春年少。”

忽聽外邊報說轎子到了,兩人含淚,難分難解。正是:意合情偏切,情深別更難;丈夫當此際,未免淚珠彈。樹春隻得入內拜別了員外安人上轎,小桃跟隨而來,到了張家,進入中堂。柳大娘看見笑個不住道:“賢弟真厚的臉,虧你慣穿得許久的女衣服。”

樹春道:“可笑沈家一眾瞎子眼睛,全然看辨不出,還是那月姑聰明至極。”

柳大娘聽些話著驚道:“不好了!你被月姑看出,既然她無甚言語,必定你二人私相授受,弄出什麼沒正經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