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黛一向知道龍白襲的處事風格,瞧著這位真有難言之隱的許大夫,想了又想。

許莫到是很謙虛,一點兒江湖大俠的架子也沒有,這令綠黛也不由得對他客氣了幾分,半晌,讓出一條路來給他,“許大夫請…”

許莫背著他的藥箱繼續走,綠黛又開了口,“聽許大夫的意思,王妃身上這毒你有把握解?可你為什麼不解?”

許莫隻是笑,“綠姑娘有所不知,這種毒藥的解藥非常簡單,根本不需要小的配藥,但卻需要一味藥引…”許莫壓低了嗓門靠在綠黛耳邊低語幾句。

綠黛不禁紅了臉,許莫仰麵大笑,扔下麵頰緋紅的綠黛一個人遠去。

入了夜的錦王府似乎更加安靜起來,在風中搖曳的紙燈晃晃搖搖,像極不安分的人心。

大夫人秦雪初正靠在床頭,蒼白的臉沒有絲毫精神,隻一味的大口大口吸氣。

“夫人,可是疼的厲害?”卜玉走過來,拭著秦雪初額際的汗珠,“夫人,要不,卜玉再去給您煎碗藥來吧?”卜去說著就走。

“不要!”秦雪初胡亂摸著,抓住了卜玉的手,“不妨事…我要記著,這些疼…都是那個姓邱的賤/人給的!”

“總…總有一天,我…才是這錦王府的嫡妃…”

秦雪初說的咬牙切齒,卻終是經不住腹部的疼痛,終是又倒回了床頭,卜玉不時的替她心疼,卻也改變不了主子的意思,隻能眼睜睜看著秦雪初疼的呻吟出聲來。

齊畫眉的湘水園裏到是安靜的很,連燈也未燃,隻有主人一聲又一聲的歎息才能辨別出主人不曾入睡。

三夫人林渠清的墨雅堂到是亮著燈的,錦王府立妃,這是何等大事?!她怎麼還能呆在娘家不回?也顧不上那麼多,竟然帶著自己的親妹子林渠芙一起回了錦王府。

這會兒姐妹二人正對飲月下,一個個愁眉不展的望著十六的明月。

“姐姐,人都說這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可人為什麼就不能這樣呢?”林渠芙意有所指,她想念的,當然是已然出征的龍白襲。

林渠清並沒有接她的話,自斟自飲,喝了一杯又一杯,才道:“芙妹,不瞞你說,我嫁進錦王府三年以來,他來我房裏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林渠芙輕蔑一笑,起身繞行至林渠清身後,“我說我的好姐姐呀,你怎麼就笨到如此地步?若換成是我,定叫他龍白襲進了我的房就不會再出去!”

林渠清麵色頗有不悅,推開林渠芙的手,“你以為我沒有試過嗎?我告訴你,這整個錦王府的十個小妾們沒有哪一個不使手段的,有一次鳳茹當著所有夫人的麵兒,直接問龍白襲,‘是不是王爺身體不適?才甚少去她房裏?’你可知那龍白襲怎樣答的?”

林渠芙登時起了興致,“他怎麼答的?”

林渠清看自家妹子一眼,“他說‘這錦王府…他才是主人,沒有人可以懷疑他的能力,女人對於他來說,都隻不過是衣裳上的裝飾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