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畫眉一瞧主角都放手走了,自己自然也沒什麼好留的,瞥秦雪初一眼,衝陌桑擠擠眼,陌桑也不多話,捧了自家主子的手,扶著自家主子離開。
鳳茹離開的更快,她誰都沒有看,抬著她高傲的下巴,用力踩著地,似乎那腳下踩的不是地,而是這錦王府中的另外九個小妾。
燕慕來一看人都走了,也沒戲可看,吃吃一笑,“原想著有好戲看呢,不想,跟天兒似的,雷聲大,雨點小,真沒意思,扶念,咱們走!”
刹時間,原本熱鬧的正院一下子就剩下了秦雪初和丫頭卜玉。
卜玉自然是心疼自己主子的,扶著搖搖欲墜的秦雪初,“夫人,咱們也回去吧,這次治不了她,咱還有下次,下次治不了,還有下下次,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夫人不必急於一時,等您身子全好了,咱們再找她算帳也不遲。”
秦雪初死死攥著卜玉的手,豆大的汗珠自額際滾下,銀牙緊咬嫣唇,“卜玉,你說的對,咱們不急這一時,隻要我秦雪初還活著一天,她邱綿錦就別想好過!”
“走!”秦雪初還帶著不甘心,看著綠黛背瑾初遠去的背影,那股發自心底的怨恨仍然長在她的心上。
鳳祥宮裏,秦生沫正在伺弄一盆鮮紅的杜鵑,綻開的花瓣如同血一般的顏色,夾在綠葉中間,格外顯眼,秦生沫正拿著金剪刀一點點剔去多餘的葉子。
一旁的小宮女跪在地上,以長長的袍裙接住落下的綠葉,個個垂著手,不敢正視天家皇顏。
涼信一溜兒小跑進來,天氣極熱的晌午,連狗都怕在地上伸長了舌頭吐著氣,更何況是人?涼自然也是喘著粗氣,他甚至連不及多喘一口氣兒,就朝著秦生沫跪下,“稟太後娘娘,皇後她已經答應接管了,明兒就去錦王府。”
秦生沫的眼睛根本沒有離開過那盆有將近一人高的杜鵑花,依然不動聲色的剪著多餘的葉子,過了一會兒,她才淡淡開口,“她沒有拒絕嗎?”
涼信抹一把幾欲自額際滴下的汗珠,“稟太後,皇後娘娘確實有推托,但奴婢說這是太後的意思,叫她隻管辦事,得罪了人您也不會怪罪下去。”
秦生沫的金剪刀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涼信,放下了剪刀,“事兒辦的不錯,下去歇著吧,明兒找幾個可靠的人替哀家盯緊嘍,她們的一舉一動都不許放過!”
“嗻,奴婢這就下去辦。”涼信如釋重負,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秦生沫沒有再說什麼,看一眼被自己剪去不少葉子的杜鵑,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哀家要的就是亂,越亂越好…”
瑾初一回弄梅軒,昨天替她醫治的許大夫已經在房中等她了,浮香拖著不好動的身子,正在替他倒茶,見瑾初回來,浮香急忙迎上來,扶著瑾初躺回榻上,又給瑾初擦了汗,替上一杯清茶。
瑾初看她一拐一拐的走路姿勢,心中不免傷心,還是忍住了,沒叫眼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