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三聽見了,微微皺了下眉頭,說:“你也不能這麼沒主見吧,雖說你對你哥死心塌地,但是你總該去闖闖啊。”
“不是,三哥。我哥他從沒綁著我,他早就說過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的話,但我從來沒想過。因為沒有我哥就不會有我的一切,在他身邊就是我一輩子最開心的事兒,那種幸福感能把人融化,反而離開他,我會覺得呼吸困難,所以……”
黃老三被這煽情的話弄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揮手打斷梁晉接下來要說的。他突然瞄到廚房外有一個身影閃了出去,那人不像是蕭仲,不由得笑了起來,伸手揉揉梁晉的腦袋說:“哥知道了。”
“嘿嘿。”梁晉笑著,卷起了衣袖,幫著幹活了。
這天晚上他們四個都喝多了,橫躺在熱炕上誰也不想動,梁晉迷迷糊糊中感覺被人握住了手,睜眼一看真是薛平榛,他的臉一下子燒的更紅了。
就這樣突然間的幸福真是誰也體會不到,他哥對他那種細水長流的、溫暖的教導、關注和愛,隻有自己最明白,其實這便是最快樂的事兒……
番外二之追逐
蕭仲被薛平榛趕走了,這或許是他人生中第二狼狽的事兒,要數第一,那就是黃老三把他扔下後自己跑了。
其實分開這段時間蕭仲徘徊過、猶豫過、更加思念過,到頭來還是舍不得,他也得謝謝這次老大給他的狼狽,讓他有理由裝可憐去投奔現在牛逼哄哄的黃老三。
要說這黃老三在外地真是混得風生水起,開名車、住別墅、養小白臉……這可不是吹牛逼,是蕭仲親眼見到的。
蕭仲剛打車到自己訂好的賓館,就他媽看見黃老三從那輛新買的路虎裏麵下來,還摟著個穿著渾身穿名牌的小賤人。
蕭仲揉了揉眼睛有點不相信,可車牌子不正是他找人查的那個嗎?他生氣了,罵了句****,追上前去就把手裏拎的行李包揮舞到了黃老三身上。
他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雖然那包裏也沒什麼特重的東西,可這悶哼哼的一下子可把黃老三給砸急眼了,隻見他鬆開了身邊扭著水蛇腰的小娘炮,回過頭張口便要罵人,一看招呼他的人是蕭仲,咧嘴卻樂了,厚著臉皮對他說:“哎呀媽呀,這不蕭仲嗎?啥時候來的?打這麼重的招呼幹啥?”
蕭仲見黃老三還好意思笑,火氣騰的又升了三個台階,指著他的鼻子大罵***黃老三,那樣子就像罵街的潑婦,根本沒在意這是什麼地方。
可蕭仲罵著罵著卻沒了底氣,聲音就像沒電的錄音機瞬間就低了八度。
他覺得自己丟人透了,就像個沒臉沒皮的老娘們兒一樣撒潑耍賴,到最後那對奸夫淫夫還要看他笑話,於是他拎起包,轉身便走。
黃老三卻追了上來,一把拉住蕭仲的胳膊,說:“你這上哪去?”
“****的要你管。”蕭仲看都沒看他,沒好氣的甩開黃老三的手爪子,徑直往前走。
“那你也不用生那麼大的氣啊?”黃老三沒在意,嬉皮笑臉的繼續跟著。
“***,你給老子死去,老子跟你不熟。”蕭仲一門心思跟黃老三生氣,邊說著話邊往馬路上衝,根本沒注意側麵開來一輛車。
說時遲,那時快,蕭仲隻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大的推力撲倒,接著便是刺耳的刹車聲,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蕭仲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他睜眼見周圍是白茫茫一片,便知道自己這是躺在醫院裏了。他瞬間想起白天發生的事兒,心裏卻隻有黃老三死沒死這一個念頭。
即使那人再壞,也是救了他爛命一條,他掙紮著起身按了床頭的鈕,沒一會兒一個白衣天使便出現在了麵前問他有什麼需要。
“有沒有人和我一起被送過來?”蕭仲沒問自己傷的如何,第一句話就打聽起了黃老三。
“有啊。”護士調整著他的點滴速度邊答。
“他……他怎麼樣?”
“小腿骨折。”
還好沒死,蕭仲鬆了一口氣問:“能帶我去看看他嗎?”
“成。”護士答應了,找來一男護架著他往黃老三病房走。
蕭仲其實隻受了外傷,但是走路也有些費勁,距離十來米的病房走了將近五分鍾。他推開病房的之前還在想原諒黃老三的事兒,可誰知那個天殺的小娘炮正坐在黃老三床邊給他削蘋果,蘭花指都要翹到胳膊肘去了。
他從來不知道黃老三的胃口竟然變得這麼怪異,這麼難以下咽的小娘炮竟然也能吃得下!
蕭仲看見後,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薅著小男護就往外走。可他畢竟都現了身,還是叫黃老三看了正著,雖然叫蕭仲停下,可蕭仲卻沒理會,不顧傷痛往自己的病房走。
媽的,這樣的話還不如死了算了倒也一了百了,老大不要他了,媽的黃老三那逼也不要他,操,這世道真沒法混了。
蕭仲正在氣頭上,腦袋亂成一片,自然沒感受到黃老三病房裏傳來的劈裏啪啦的聲音,直到他就要到屋了,才聽見走廊裏咣咣的響,那小男護把他扶到床上之後,剛出去就折了回來,說剛才那病人單腿正往這兒蹦呢。
蕭仲罵了句操,起身去看,還沒等出屋,就被黃老三撲了滿懷。
“我操,你他媽就不能等會我?今天是咋了,吃什麼炸藥了?”黃老三抱著蕭仲的肩膀支撐自己,倆人貼得那叫一個近。
蕭仲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外麵一喳喳哄哄聲音傳了進來:“老舅,你慢點兒蹦,繃帶都掉了。”
蕭仲一下子就愣了,指著外麵那貨問黃老三:“操,那是你外甥?”
“廢話,他媽看老子錢多了,就把這大姑娘似的兒子給老子送來了,媽的,他一來,老子那別墅裏頭全是香水味兒,簡直跟盤絲洞似的。”
“操,那你不早說。”
“媽的你聽我說了嗎?”
“我……”
“哎?對了?你咋尋思來了?”
“我……”這時,蕭仲他也說不出口自己是被趕了出來,磕磕巴巴的半天也沒說話。
黃老三覺得煩了,幹脆用吻堵住了他的嘴,剛親上,那個煩人的、喳喳哄哄的聲音又傳了進來:“哎媽呀,老舅你倆幹啥呢?哎媽,哎媽,我啥也沒看見。”
隨後那聲音就又瞬間消失在了空氣中,接著是關門聲,然後整個世界便安靜了。
這吻結束了,蕭仲才可憐兮兮的說:“操,都怪你,老子這下啥也沒了,臉他媽的也丟光了,老大把我給趕了出來連床被褥都沒給我留。”
“真的?”黃老三揉著蕭仲的臉問道,他覺得自己單腳已經快站不住了。
“嗯。”蕭仲點頭。
“那你不還有我呢嗎?”黃老三靠著蕭仲,說道,“哎我操,你快扶我坐下,老子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