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濤‘哼’了一聲,罵道:“別他媽的給我講這些大道理,我聽不懂,我就是一個粗人,看誰不順眼,我就削誰。”
這時候,村裏已經陸陸續續地圍了十幾個人,有的人開始旁敲側擊地打聽事情起因,有的人則勸說葛濤,還有的幹脆抱著看熱鬧的態度,隻看,不說話。
葛曼見葛濤此時還不收手,威脅他道:“葛濤,你再這樣,我真的去喊你爸了,幹什麼呢,這麼多人看著,你不怕丟人嗎?”
葛濤一轉眼,衝葛曼罵道:“是我丟人還是你丟人?咱們訂了娃娃親,你卻勾引小白臉兒,你這是不守婦道!還有臉說我丟人,媽的,賤貨!”
葛曼臉漲的通紅,似很委屈,爭辯道:“現在娃娃親早廢除了,你別拿這個威脅我,沒有人願意跟你這樣的武二郎過日子!”(注:在山東的某些農村,魯莽無理、愛生是非的男子被稱作是‘武二郎’。比喻不是很貼切,但是在方言裏叫的比較多。)
陳華秀在身邊催促黃海忠道:“咱們走吧,時間不早了。”
黃海忠點了點頭。
然而,氣急敗壞的葛濤依然不肯,衝著黃海忠的背影罵道:“以後你敢再來十二裏葛,我一定打斷你的狗腿!”
黃海忠一聽這話,心裏又好氣又好笑,本身已經到了車門口,卻又馬上折了回來,衝葛濤狠狠地道:“你究竟想幹什麼?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在這裏耍威風!”
葛濤向前走了兩步,強勢地道:“誰說我做不到?不信你就試,下次你再敢邁進十二裏葛一步,我會打斷你的狗腿,打爆你的腦瓜子!”
黃海忠無奈地搖了搖頭,朝他麵前走了兩步,用手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笑道:“口氣不小啊!不是看不起你,今天,當著你們村的鄉親們,我把腦袋放在這裏了,看著你打!”
葛濤倒是吃了一驚,說是打斷他的狗腿,打爆他的腦瓜子,那都是氣話,教訓教訓他解解氣也便罷了,要是真的打出了人命,自己不也完了嗎?但見得黃海忠果然伸著腦袋到了自己跟前,他倒真的猶豫了。雙手又開始顫抖起來。語無倫次地道:“你,你,我別逼我,你以為我不敢嗎?”
黃海忠偏偏故意激他:“不是我小瞧你,你就是不敢!”
葛濤的木棍在手裏掂著,晃了晃,看的出,他真有些緊張了。
這時候,已經有幾個好心的村民過來勸架拉架,但葛濤卻將棍子狠狠一揮,罵道:“誰也別攔我,讓我今天砸爛他的頭!”
葛曼見狀,突然朝村南頭跑去,她知道,自己是勸不了葛濤了,隻能去請他的家人來勸勸他,這個葛濤脾氣很擰,他發起邪來,八頭大馬都追不回來。
就這樣,彼此僵持了片刻,黃海忠又道:“咱們醜話說到前頭,如果今天打不爆我的腦袋,那你以後別再耍這種二愣子脾氣。還有,也不要拿著娃娃親來要挾葛曼,你這種人,根本配不上她!”
葛濤顫抖地道:“那,那我要是打爆你的腦袋呢?”話雖這樣說,心裏卻在敲鼓。他當然明白,如果自己這一棍子下去,他完了,自己也跟著完了,不被槍斃也得在監獄裏度完餘生。
黃海忠笑道:“你要是能打爆我的腦袋,就算你有本事,你牛b!”黃海忠伸出了一根大拇指。
“那,那警察要是來抓我怎麼辦?”葛濤心有餘悸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