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忠道:“媽,隨便做幾個菜就行了,別炒太多,吃不了。”
黃母用手指了指黃海忠的額頭,笑道:“傻孩子,那哪兒行啊,新媳婦兒第一次進家門,這可是大事兒!”
黃海忠笑道:“她呀,不怎麼挑食的,不過盡量多做幾個青菜吧。”
黃母點了點頭,放低聲音囑咐道:“兒子,這個媳婦兒我看挺好,你可要好好對人家,媽可是等著她早點兒過門兒呢。”
黃海忠點了點頭,心裏卻複雜得很。說實話,能不能把燕子琪娶進家門兒,他自己心裏都沒數,燕剛的一番話又浮現在了腦海。
這時候,黃父又重新返了回來,眉頭輕皺,神秘地道:“外麵公路旁停了一輛轎車,不知道是誰的,現在全村男女老少都擱咱們門外看車呢,那車真漂亮,不知道是誰停在那兒的。”
黃海忠恍然大悟,剛才沒告訴父母是開車來的,於是道:“那是燕子琪的車。”
黃父重得吃了一驚,不敢相信地問道:“兒媳婦開來的?”
黃母也是驚的睜大眼睛,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黃海忠趕忙笑道:“別兒媳婦兒媳婦地叫個不停,八字還沒一撇呢,聽著別扭。”
黃母認真地問黃海忠:“兒啊,你說實話,你這女朋友到底是幹嘛的?不會是個大老板的閨女吧,要不,怎麼開的起車呢?”
黃海忠如實答道:“她就是一個商場裏麵的導購員。”
黃母肯定不相信,追問道:“不可能啊,怎麼會——”
黃海忠趕快貧開話題道:“行了,爸,媽,你們趕快去忙吧,記著多做幾個素菜。”
黃海忠出了裏屋,黃父黃母又說了幾句悄悄話,才各自忙活去了。
在農村,如果哪家來了個漂亮姑娘,不出半個小時便會傳遍全村,黃父畢竟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村人,見兒子領了這麼一個有錢有貌的姑娘回家,欣喜之情實在是難以形容,於是趁買菜的工夫便在村裏宣傳開了。這一宣傳不要緊,街坊四鄰都三個一群兩個一夥地直奔黃海忠家,要見一見這黃家媳婦兒的芳容。
因此,陸陸續續地,村裏的很多男女老少們,都到了黃海忠家。
農村人比較熱情,你一句我一句,好一番誇讚。
黃海忠兩個同齡的光屁股一塊長大的夥伴,在欣賞了一下燕子琪的芳容之後,急切地把黃海忠拽到大門外,拍著黃海忠的肩膀,眼羨地道:“你小子行啊,老實交待,怎麼掛上的?不說的話,到時候晚上給你鬧洞房,讓你們親熱不成。”
這兩個夥伴一個叫孫石頭,一個叫黃二成,都是黃海忠兒時要好的同齡夥伴,那時候黃海忠是村裏的孩子王,一呼百應,石頭和二成在黃海忠的號令下,掏鳥窩,摸魚,欺負鄰村的同學……可謂是壞事做盡,後來,黃海忠當了兵,石頭和二成過早地成了家,一直靠開拖拉機拉磚拉石頭維持生計,日子過得倒還滋潤。
黃海忠在村裏,那算得上是個少有的人才了,黃海忠是近幾年村裏唯一一個在部隊入黨提幹的青年,一時間被村裏傳為佳話,不過黃海忠的退役倒是在全村掀起了一陣口舌之爭,說什麼的都有,卻沒人真正知道黃海忠退役的原因。
石頭天生一副憨相,指著路邊停著的寶馬車,羨慕地道:“人家黃海忠就是有出息,你看,現在開的是寶馬,又領了這麼一個漂亮的媳婦兒回家,真是饞死人啊。”
二成也附和道:“就是!沒想到咱這批一塊光屁股長大的夥伴們,都成了泥腿子,就人家黃海忠牛叉,沒法兒比啊!”這二成很可能偶爾也讀過幾本小說,竟然引用了‘牛叉’一詞,因為在很多書裏,牛b的b字一般用叉號代替,因此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牛叉,便成了牛b的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