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畫裏玄機(2 / 3)

韓瑟依舊不屑一顧,死老頭,你接著忽悠吧,你這些學生有幾斤幾兩,你還不清楚麼。除了陸才女和那兩小子,還拿得出來什麼。那小白臉剛剛被哥打擊了個半死不活,一時半會估計是不舉了,嘿嘿,你拿什麼出來展現自己——

那老頭說了一陣,才又道:“這一局乃是比畫,此畫非是自由發揮,老夫不才,鬥膽請瞿大人賜題。”他對著瞿升一拜,傴僂的身軀微微下躬,恭敬無比。

瞿升站了起來,眼神柔和,默默打量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學生們,微微一笑。

西湖岸終於褪去了一直籠罩的薄霧,時而席卷而過的西湖特有的和煦春風,使這裏更是春意撩人,明明是紅塵最盛的地方,偏偏還帶了一種青澀出塵的氣質,遠處群山和茂密林木遮蔽下的寺廟傳來蕩氣回腸的鍾聲,日到正午,並非是南屏晚鍾。瞿升默默掃了一眼深山古刹,唇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心境也受了些感染。他沉吟了一下,緩緩道:“我這題目,就從此處取材吧,乃是‘深山藏古寺’”

這是一個寓意題,“深山藏古寺”渺渺五字,卻包含了很多的信息,深山,藏,古寺,重點便在這“藏”之一字上,畫深山不難,畫古寺也不難,在場的學生很多都是攻於畫技者,出類拔萃者也有好幾個,可這如何把古寺“藏”於深山之中,這就值得思量了,瞿升不愧是學者出身,擁有旁人羨慕不來也難以比肩的大才,這一題,考畫技又考急智,非是一般人能夠一試的。他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高深莫測又裝逼之極,這大概就是位極人臣者的城府了,韓瑟暗暗歎了口氣,自己這賊船可真是上得幹淨利落啊。

張之林小白臉首先坐不住了,他本就在畫上下了大功夫,之前又被韓瑟在楹聯上折了一場,正是鬱悶抓狂的時候,瞿升題目一出來,他就再也顧不得跟之前一樣維持那副清高雋雅的姿態,急忙思考起來,他百忙中還瞟了韓瑟一眼,待看到韓瑟不動如山的模樣,心裏也莫名的鬆了口氣,想來是有了一絲心理陰影。

這點兒心理素質還敢當才子。韓瑟把他的動作神態看在眼裏,不屑的一笑。

“公子,畫畫這玩意兒,你玩得轉麼?”樊大虎賊眉鼠眼湊過來道。

“略知一二。”韓瑟也懶得露底,隻淡淡答道。

“了解,公子這略知一二的本事,那是不用說了,定然能夠再下一城。”樊大虎伸了個大拇指,擠眉弄眼,極是不信韓瑟的謙虛。

靠!難道我在老樊眼裏已經這麼牛叉了。韓瑟鄙夷的白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全才小女人陸芷芙也沒閑著,挫敗是挫敗一回事兒,才女心裏那點壓天下男人一頭的鬥誌可是還在熊熊燃燒的。她也偷偷打量了一眼韓瑟,不知道這淫賊在心裏在想些什麼。

“怎麼樣?諸位小友,若是有了頭緒就快快畫來吧。”瞿升笑道。他在台子上輕輕踱步,看著幾個出色的年輕人含笑不語。

“學生鬥膽一畫。”江南第一才子哥抱拳道,眼中隱隱有了些門道,他行到支好的畫架前,選了幾支上好的畫筆,自有書童上前侍立一旁,奉茶磨墨,聽候差遣。

陸芷芙咬了咬牙,也輕輕走向畫布。唯獨韓瑟屹然不動,眼睛都不往那裏去一下,隻跟樊大虎悄悄咬些耳朵。

見識過他才能的諸人禁不住都將目光投到他這裏來,暗暗在猜度他會不會參與著第二場的比試。

在這期間陸續又有兩個才子登上台來,各自展墨揮毫,畫將開來。

冉冉檀香,須臾燃盡,張之林麵帶傲色,下筆飛快,直將一柄小小的畫筆舞得行雲流水,他麵如冠玉,眉目生情,豐潤俊朗,如君子蘭花一樣搖曳於世,當真瀟灑之極。陸芷芙淡然自若,臉頰略帶紅暈,腮邊飛舞著細密的發絲,滿頭青絲在時而強烈的微風輕撫下幾欲掙脫束縛著它的細細的紅繩,漫天噴薄而出,認真的神情,明亮含情的大眼睛,玉蕊含珠一般豐潤嫩滑的嘴唇,慵懶又不失風韻,挺翹的酥胸,豐潤的隆臀,明明是雙十年華的未嫁女子,竟像是熟透了的花信少婦一般熟得透頂,迷煞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