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楹聯一局,讓韓瑟一個人搶盡了風頭,煙雨樓台諸位教習和學生自然心裏不好受,但是奈何瞿大人發了話,他們也不敢把這家夥怎麼樣,張之林被挫得氣血攻心,紅著眼睛緊緊盯住韓瑟,暗暗發誓定要討回一個麵子。
陸芷芙美眸流轉,看了一眼韓瑟,也不說話,轉身往晴水閣的聚集處走去,她今天可謂見證了韓瑟這個機靈小不懂的神級發揮,心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竟然不是很討厭這個貪花好色的無恥色狼了。
瞿升點頭微笑,對著陸尙黎和宋肆道:“這小子我看不錯,就讓他到寰夫人府裏做事情吧,寰夫人甚得皇上掛念,她一個女人家,有個機靈的下手照應,也是極好的。”
陸尙黎回道:“全憑大人意願,我這就派人通知寰夫人。”他轉身對身後的隨從耳語了幾句,隨從便匆匆忙忙的去了。
宋肆眼神收縮了一下,低頭道:“如此也好,他便不用到我府上了,寰夫人那裏更需要些幫助,如此人才,當是寰夫人的左膀右臂。”
瞿升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再說韓瑟出盡了風頭,此時被瞿升賜了座,便施施然坐在了台邊,孤身一人,也怡然自得,他對著不遠處看熱鬧的樊大虎招了下手,又對瞿升道:“瞿大人,我這位兄弟站得也很久了,能否為他也賜上一座呢?”
瞿升看都沒看樊大虎一眼,隻出聲道:“來人,賜座。”
立馬有機靈的小廝拿了太師椅來,置在韓瑟身邊,樊大虎興奮無比,能夠得尚書大人親自發話賜座,且在這高台之上俯瞰平日裏清高不可一世的才子才女們,這可是一件妙事兒啊。縱然他是個土匪頭子,這一刻也不由得對這尚書大人好感頗增。
他左顧右盼,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新鮮無比。
韓瑟看得暗自好笑,忙道:“樊大哥,別看了,待會兒咱們又該被當成色狼了。”
他坐的地方就是晴水閣正前方,陸芷芙正集中注意聽他說些什麼,卻聽到他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心裏有些不爽,哼了一聲。
樊大虎悻悻一笑,對韓瑟耳語道:“公子,老樊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啊,這才子才女你都能幹翻,不知道能不能把她們弄到床上,也幹翻一次,那滋味,嘖嘖...”他淫蕩的意淫起來。
我靠!韓瑟白眼一翻,老樊這思想,真是淫蕩爆了,不過...公子我喜歡——
他也一笑,兩個人心照不宣。
陸芷芙看見他的笑,又隱隱心驚肉跳起來。
太嚇人了,這個壞人——
日過正午,西湖邊上還是一樣涼爽依舊,煙雨樓台內遊人不減反增,愈發多起來,幾個年紀小小的書童抬著大大的展架出來,一看便是懸掛畫軸的。
第二場的比試就是畫了,這可是韓瑟的老本行,雖然現代國畫跟古代不一樣,可終究是一個出處,形散意不變。
他頗感興趣,不知道這大比有沒有精通音律者的表演,這些古樂器,大多他也是會的,樂器都有共同之處,他自己又是這方麵的行家,什麼樂器到了他手裏,都有別具一格的展現方式。
“今日我煙雨閣大比,任何一個有膽量有才學的愛好詩書之人都可以上台來一試,我們本著公平,公開,公正地原則,為我煙雨閣招收有才之士,希望各位踴躍參加,揚我江南風采。”那校長樣的老頭大聲道,環顧四周,眼中露出些許笑意,這一刻倒是升起了些讀書人的儒氣,有了些慈眉善目的味道。
韓瑟冷冷一笑,公正個毛線,老子對個對子都能受到這麼多“特別”對待,還怎麼個公正法。你們這群小崽子,找虐都找出快感了吧,他偷偷瞄了眼不發一語的張之林宋銘盛和眾教習,得意的一笑。
校長老頭似是沒看到韓瑟的冷眼,接著說道:“這一次承蒙吏部尚書瞿大人賞識,予我煙雨閣展示自己的機會,願眾學子發揮所長,莫要隱藏自己,為我煙雨閣,為我江南爭光!”他慷慨激昂道,唾液橫飛,演講激情程度絲毫不遜色於韓瑟這個後世的老師。這麼一下就上升到為江南爭光的份上了,諸位煙雨樓台的學生群情激昂,目中射出狼一般的光芒,被三言兩語挑起了心中的好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