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現在……少數幾個知道爸爸動態的人吧……” 苗羽不想逼他太緊,於是岔開話題,同時微微挪動身體,隻是這麼一動就讓他疼得渾身發抖,要想熬過去,怎麼也要修養幾天,但現在的形勢讓苗羽根本等不及。
“也許……”陸良小聲回答,他從藥箱裏拿出一瓶噴霧一把剪刀,要給苗羽的腿清理傷口。
“這次凡蕭死定了……”苗羽狀似無意地慢慢躺倒在沙發裏,仰麵朝天望著天花板,喃喃道;“我也死定了……”
“你不會!”陸良趕緊抬起頭,認真道;“我會把你藏起來,誰也找不到。”
苗羽冷笑一聲;“我也出不去,是這意思麼。”
“你傷得這麼嚴重還想去哪?”陸良反問,他往前湊了湊;“現在外麵全是危險,你需要人保護。”
“你來保護是嗎?”苗羽垂下眼皮,丹鳳眼微眯著,鼻子嘴唇的曲線柔和精致,帶著股懶惰的媚態,即便他現在花了半張臉也不顯猙獰。
“是我!”陸良覺的血在發熱,苗羽現在毫無抵抗的躺在沙發裏,由下而上的望著他,皮膚瓷器一樣,慘白裏透著青,虛弱的肌肉在薄薄的皮膚下緩慢起伏,整個人都帶著脆弱的殘破美。
“你看著這樣的臉不惡心麼?”苗羽閉上眼,他聲音緩和,眼底泛著青,是極度疲憊的表現。
陸良心裏被苗羽這句話撩的又麻又酸,他幾乎看到了正在收縮的尖刺,要是這一場變故能留給他一個拔光了翎羽的苗羽,哪怕不是完整的他也要,不完整他還不會這麼老實。陸良忍不輕輕地捏了下苗羽完好的那邊臉;“我又不是看你長的好,其實這疤留著挺好,能把居心不良的人嚇跑。”
“可你沒跑啊……”
“我不是居心不良。”
苗羽睜開眼,麵帶微笑的望著陸良,嘴角輕輕上勾,是個憔悴的笑容,陸良與他對視幾秒,下意識的就要低下頭去親他。
“爸爸有沒有告訴你……凡蕭是孟爺的兒子?”苗羽忽然捂住陸良的嘴,低聲問。
陸良一臉懵懂,似乎沒清醒似的,他反映了幾秒才點點頭。
“他還真說了……”苗羽眼睛一亮,。
“沒直說,我推測的……”陸良看苗羽眼神不對,沒了剛才的混沌模樣,取而代之的是冷冽。
“療養院是欣怡?”苗羽繼續發問。
陸良聽了名字一驚,這句話像是點醒了他,他瞪大眼睛下意識的就要抬頭,脫口而出;“你想幹嘛?”
而苗羽動作比他快,扣著他後腦將他壓向自己,陸良來不及反抗,一下子親上了苗羽的嘴,接著一條濕滑的活物就頂上了他的牙齒。
陸良跟苗羽臉貼臉,鼻端嗅著甜美的血腥味,沒堅持幾秒,牙關就在舌頭的溫柔攻勢下漸漸打開。
這個吻很用力,用力到苗羽的半張臉都疼的發熱,陸良的手在他的身體上徘徊,還順著肚臍下滑要伸進褲子裏。
“唔……”陸良疼痛的悶叫,他皺著眉吸著氣抬起頭,嘴唇上多了個殷紅的牙印。
“喜歡麼?”苗羽的嘴唇也紅彤彤的,他勾出舌頭舔掉嘴角的血跡,有些氣喘。
陸良怔怔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化成了狂喜;“喜歡!”
“那就瞑目吧,”苗羽平靜的舉起槍。
空蕩蕩的走廊盡頭,傳來一聲悶響,房間的隔音好,聽上去像是有人摔東西,又或是砸碎了什麼,總之聲音不大,這一聲之後依舊是一片平靜,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幾天後的一個傍晚,苗羽出現在孟爺的別墅外,他單肩背著個包,雙手插兜,棒球帽壓得很低,外麵還套著兜帽,整張臉都被護在了陰影之下。他與門口的保鏢簡單交涉了幾句後,鐵門吱呀一聲打開,露出了一條細縫,苗羽左右看了一眼,側身閃了進去。
與此同時,凡蕭也終於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