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呀!”阿歪生氣了,“我是在改正睡懶覺的習慣。”
“噢,是嗎?”他的老爸看了老媽一眼,快活地說,“我們的兒子今天出息啊!好好,那你好好睡你的覺吧!”
好好地睡他的覺?哈,明天吧!自從被老爸老媽搖醒之後,阿歪卻怎麼也睡不著了。他把他知道的那些快速入睡法又折騰了幾個遍,也沒個夢的碎片闖進他的腦袋。
沒說的了,第二天他又起床晚了。
起床晚的好處就是又一次節省了早餐,當然,還有就是有了機會練習嘴皮子—他一邊往學校跑,一邊提醒自己:“阿歪,你今天不許在金魚攤前逗留,不許聞魚香肉絲的香味了,就是手撕雞的香味也不許聞,更不許看蛋糕!”
他跑過金魚攤,跑過飄著肉香的餐館,還跑過蛋糕屋,都沒有停下腳步。眼看他就要成功了,不巧的是,這時候,突然有一個路燈杆闖入他的眼睛裏。一跟路燈杆是沒有什麼好看的,但是,要是燈杆下有兩個人,就不一樣了。阿歪看見路燈杆的時候,有一個長胡子的男人正跟他的一個熟人在說閑話。
那個長胡子男人高談闊論的時候,他的大胡子就跟著嘴巴的開合,滑稽地一翹翹地運動,就像是給空氣撓癢癢似的,撓得空氣沒有發笑,阿歪倒是被“它”撓得忍不住站在路旁笑了起來。
那個大胡子瞪他一眼,他就趕快收斂起笑容,可是當大胡子又開始說話後,他就再一次笑得直不起腰來。
“真開心啊!”阿歪一邊笑一邊想,“我現在的心情快樂得不得了,就像是豔陽天。”
但是,豔陽天之後就是陰天,這個道理他馬上就知道了。當他跑到教室門口打報告的時候,他苦惱地想:“真是流年不利,我又遲到了。雖然我敢說毛木老師看見那個大胡子的滑稽樣子,也會像我一樣停下來看上二十分鍾,但要是我實話實說,不但不能招來同情,還會招來批評。唉,沒辦法,隻好把遲到的老理由再重複一遍嘍。”
“你是不是晚上又‘學習’得太晚了?”毛木老師允許他進入教室後問道。
“我研究數學太投入了,嘿嘿。”阿歪說瞎話的時候想,“我昨晚確實看數學書了。”
“應該是‘研究’胡子太投入吧?”毛木老師說。
“哎呀,毛木老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阿歪緊張地問。
“什麼意思?”毛木老師說,“你‘研究’的時候太投入了,我剛才在上班的路上看到你,叫了你幾聲你都沒聽到……唉,阿歪,我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了。但是,你要記住,明天就是星期六,絕對不要再遲到了!”
“我不能再遲到了。”這天晚上臨睡的時候,阿歪對爸爸說,“爸爸,你記著早上六點叫醒我啊。我們的校車六點半出發。”
“沒問題。”阿歪的爸爸說,“我會把電子表定好時,放到你的床頭櫃上,六點鍾它會準時叫醒你的,你就放心地睡吧。”
爸爸說到做到了,是個負責任的爸爸,但是,那塊電子表卻不是塊負責任的電子表,早上五點五十九分的時候,它的電池沒電了。
所以,六點半的時候,阿歪一家都還在呼呼大睡,像是一點也不著急似的。是啊,幹嗎要著急呢,反正今天遲到的理由可是現成的,並不需要他去厚著臉皮說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