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真相(1 / 2)

祁藍臉紅到耳朵根,於夫人對他毫不客氣,而且敵意十足,偏偏這話又不是衝著自己說,自己還不方便打斷反駁。況且話雖難聽,卻是實情,就是反駁也無從反駁,當下漲紅了臉低著頭無話可說。

於南望也不客氣地道:“媽,您到這裏來幹什麼,這地方不能讓外人進來。”說這話時他盯著克魯斯,於夫人冷笑一聲:“你男朋友來得,我男朋友來不得?這是你該對親媽說的話嗎?”

於南望笑嘻嘻地道:“您到了兒還是沒饒了這個保鏢,我以為得有個不給我當幹爹的例外呢。”

於夫人趕到這當口兒來密室到此一遊,於南望知道來者不善,索性也不掖著藏著,心裏有氣一並撒出來。

於夫人沒接這話,向著祁藍道:“我知道你。於南望為了和你保持關係足足花了十個億。但這個錢不是他的,是廖恒廣的。現在廖恒廣跟他要錢,他拿不出來,廖恒廣要殺了他。”

祁藍聽得瞠目結舌,都沒顧上於夫人語氣鄙薄:“廖恒廣的錢?”

於夫人冷笑道:“他跟你說過這十個億?”

“他說他用自己全部身家向您買了一個月的自由。”

“我就說他沒一句實話,也就你這種人信他。錢是廖恒廣的,讓他在鳳凰台轉一手變個來路。買的不是自由,是騰出時間專心對你下手。不然白還歌的材料哪有那麼大效力,怕是交上去就被人當癡人說夢丟了。”

祁藍知道於南望是替人做事,隻不過沒想到涉案金額竟有十億之多,何況隻是於夫人指出跟自己有關的這一筆,而且手頭的賬目還僅僅是一處鳳凰台,其他的呢?替廖恒廣洗錢是一碼子事,把這筆錢洗成自己的,那可就完完全全是另一碼子事了。

於南望怒叫:“媽!太過份了!”

於夫人斜睨於南望:“可笑,你死到臨頭,還有心思指責我過份。實情就在這裏,我不說難道就能變?”轉向祁藍道,“你不要以為自己清白,寶鴻業集團危在旦夕,我兒為你不肯結婚救場,反而自毀基石,把廖恒廣這塊最大的墊腳石搬起來砸自己的腳,現在他要錢沒有,要命麼?很快這條命也不是他的了。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他能為你編這麼多謊話,對你也算真心實意了。”

於南望叫起來:“我結不結婚是我的事……”

祁藍反而握住於南望的手臂製止他:“阿姨要說話,你攔得住嗎。”於南望再想說什麼,祁藍手指用力捏下去,於南望頓時疼得滿臉通紅,眼淚都快下來了,張了張嘴把話咽回去。

於夫人輕輕一笑:“南望,事到如今,你再騙他還有什麼意義。你打的算盤我都清楚,我告訴你,沒用。你跟廖恒廣打,你贏不了,他樹大根深,上頭要挖也挖不幹淨。你唯一的出路就是還錢,走人,趕在他之前逃出去。可我也明明白白告訴你,你再休想帶著他一起走,你不聽聽這個小警察滿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麼?啊?國法道義情份良心他都要,世間哪來的那麼多兩全其美,他還想四全其美,你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就看上這麼個隻會做白日夢的傻子?還自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看四周實在沒什麼擺設可摔,從自己身上扯下羊絨大衣劈頭蓋臉砸向兒子。

於南望沒動,拿臉接著於夫人的大衣和怒火,臉色已經由紅變青。於夫人向著祁藍笑了一下,這笑容三分無奈七分淒厲,即使聲音再年輕,那眼神也滄桑得如百年老嫗了,看得祁藍也不由得打個寒戰。

於夫人收斂著聲音,慢慢地道:“祁警官,我剛才忘記向你問好了。”

祁藍頭皮發麻,本來沒有窗戶的密室裏不知怎的感覺陰風陣陣,勉強笑了一下,眼光掃到於夫人身後的混血保鏢,心底寒意直冒,於夫人相貌優雅,那份冷感尚不明顯,但保鏢高鼻深目,肌肉虯結,整個身體姿態都帶著濃重的殺意。祁藍咽了口唾沫,對麵這女人不僅僅是於南望的母親,她手裏還有個足以當殺手的保鏢,當即微微一笑:“馮麗堃馮女士,您好,或者,稱呼您馮豔妮女士,可以嗎?”

於南望驚回頭看一眼祁藍,祁藍要調看一下自己親屬信息再容易不過,隻是他什麼時候查看的,自己卻一無所知了。

於夫人幼年家貧,少年從藝,巔峰時期迅速息影成婚,就此過豪門闊太生活,再不提任何往事。祁藍一口氣把她藝名本名都道出來,這個反擊又快又準,於夫人眼神有瞬間凶狠,隨即睫毛低垂下去,再抬起來時,已經言笑晏晏:“過去的事不要提了。咱們時間不多,簡短截說吧。第一,南望肯定不會跟你去自首。第二,你們兩個就算上了一張床,也永遠不可能一條心。第三,你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