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逃亡(1 / 2)

廖恒廣把那一疊材料拍給於南望:“看看你幹的好事!”

於南望把手從臉上拿下來,眼睛焦距都有些對不清文字,隻隱約看見王一寒屍體照片,知道這便是白還歌那小子坑他的係列黑帳了。拿起來翻了翻,越翻越是心驚,耳目的彙報中他已得知材料十分齊備,沒想到齊備到如此地步。尤海口中的與車庫牆上的精/液DNA一致,幾名死者身上如出一轍的捆縛傷,自己打給尤海、王一寒、Andy賬戶上的錢,甚至曆次在鳳凰台消費的花酒賬都赫然在目。花酒賬數額驚人,隻是說窮奢極欲都罷了,按這個速度逛窯子,於南望隻怕折騰得腎虧透血,瞎子也看得出不是花酒賬那麼簡單。白還歌業務精湛,能分析出屍體傷痕,查勘現場都不意外,可於南望與鳳凰台的帳目往來絕不是法醫所能掌握到的信息。

於南望掌心出汗了:白還歌背後還有人!如果說白還歌的目標隻是祁藍的話,那麼他背後的人明顯是針對自己來的,甚至野心更大,狩獵的目標更高,連自己也隻是一步棋而已。

風流韻事鬧得再大都是題外話,但這份材料早已褪去風流案表麵的脂粉香,透出赤裸裸的白刃來。鳳凰台和寶鴻業集團一樣都是廖恒廣指揮的產業,風流案子是於南望的,這些帳目的指向卻極容易燒到廖恒廣身上。正是班子換屆的關鍵時刻,廖恒廣極有可能成為中央大員,至不濟也可再連任一屆,關鍵時刻牽扯出這個案子,且來勢洶洶,直指廖恒廣掌控的產業,他焉能不怒。

而那人的目標若當真是廖恒廣,可就難弄得很了。

廖恒廣哼了一聲:“看清楚了沒有?”

於南望額上冷汗涔涔而下,強撐著笑道:“侄兒已經開始著手清理了。這個叫白還歌的今晚就會消失,其他案子分明是白還歌作祟誣告,他是法醫出身,要做手腳容易得很。”

“這個法醫,你們有仇?”

於南望知道躲不過去,硬著頭皮道:“他有個男朋友在我身邊。”廖恒廣看他一眼,於南望道:“感情的事勉強不來啊伯父……”

廖恒廣擺擺手,顯然無意聽於南望狗扯羊皮:“其他的事,你怎麼辦?”

“誣告,統統都是誣告!”於南望眼睛眯起來,“我會請最好的律師還我清白,伯父放心,侄兒一定把所有問題都攔在寶鴻業集團牆外,保證不影響您換屆選舉。”

廖恒廣牽動嘴角:“你?”隨手抽出一張財報丟給於南望,“解釋解釋,你的生意,像是要垮,我的錢呢?”

“沒問題的。”於南望一雙眼清亮漆黑地望著廖恒廣,“伯父放心,出入賬目清楚,一分一毫不少,我拆東牆補西牆也要先保證您的資金周轉。”

廖恒廣嗬嗬地笑了:“小於啊,我知道,你覺得,自己有委屈。”

於南望立時垂首立正站好:“伯父言重了!沒有伯父照拂,侄兒哪有今天。侄兒對伯父感激涕零,伯父有令,侄兒是粉身碎骨也要報恩的。”

“嗯,你怎樣粉身碎骨?”

於南望訕笑一下:“全聽伯父吩咐。”

“白還歌,不能死。風口浪尖,殺人滅口,不是亡羊補牢,是欲蓋彌彰。”廖恒廣走回到桌前喝口茶,“你要除情敵,不可沾公事。”

於南望諾諾地應著,心想劉管家業務精熟,這會兒白還歌說不定已經沉屍大海,左右是殺了,捅出天大的漏子也得扛著,心裏想著,嘴裏連連應承:“是,是,伯父教訓得對!”

“鳳凰台,和寶鴻業,裏外賬目要平。你為情/色,揮霍無度,拆借公司資金,十分荒淫無道。”

於南望想自己為祁藍三天之內籌措十億都沒拆借公司資金,倒要承認逛個窯子挪了公司款項,這個鍋背得著實冤枉,心裏歎口氣道:“侄兒明白。”

“命案這邊,省廳會處理,不用擔心。”廖恒廣手端茶杯眺望窗外夜色,“我老了,精力不濟,你好自為之。”

於南望慌忙道:“伯父夙興夜寐,著實操勞,侄兒那裏有今年新進的老參,這就叫人送過來。”心想就算白還歌把電子大字報貼得滿天都是,查案破案還是要這些警察處理,指揮他們的還是廖恒廣手下的官兒,就算開始鬧得灰頭土臉,主動權依然在他們這邊。何況跟暴露的賬目相比,死幾個賣身的牛郎算什麼啊!

“有我才有你,你記住。”

“是、是,侄兒時刻銘記在心,一分一秒不敢忘。”

“你伯母,在丹麥,把錢給她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