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輛馬車中的人員地位來說,車夫幾乎是所有人中最為低微,最說不上話的下位者。
赤尊的馬車應該更是如此。
然而如今發生的事情出乎書生與戲子的預料。
他們不知道車廂內微微皺眉的赤尊是否知道周清墨的實力,但他們卻是深深的了解,所以他們收斂了原本的性子,變得安靜起來。
誰都想不到,狂傲至極的書生與戲子居然也會擺出如此一副姿態。
周清墨安靜的望著書生與戲子,他清晰的望到書生長滿濃密黑發的雙鬢中,隱藏著一些汗水。
他背對著赤尊,嘴角露出了一副嘲諷的笑容。
他沒有說任何的話,無論他的實力有多強,在赤尊還不知道他的真實實力,身份,與他還是一個馬車的時候,他就不能暴露出來。
所以他再等待著赤尊的回答。
遇到書生與戲子兩個頭疼難纏的人物,即使身份高貴,貴為大晉王朝八大侯爺中最為耀眼的一位異性侯爺,他也是有著尋常人的情緒。
所以在聽到書生那句,“與你談話”的時候,他更是感到頭疼。
“我與你有什麼好談的?”他在內心冷哼了一聲。
然而盡管此時書生與戲子望不到他的表情變化,他也是保持麵容的絕對平靜,想了想,說道:“你與我有什麼好談的?”
“咱們之間又沒有什麼交集。”他微微一頓,看著書生清秀的麵龐,平聲加了一句。
“到底是大晉王朝最為傲嬌的侯爺,身份高的嚇人,自然是貴人多忘事,先前小年夜那一夜中發生的事情忘記了麼?”
原本以為此時應該是書生開口,卻沒想到倒是他身旁眸轉流波,充斥嫵媚之色的戲子開口。
她聲如天籟,說出來的話無論是用什麼語氣都會讓人不自覺的感到舒服。
她一雙美目中光芒流轉,蘊含著攝人心魂的魅力,對著赤尊嬌笑了一聲,繼續說道:“這才多久的時間,就這麼快被遺忘了?”
赤尊心中驀然一凜。
他望著一雙美目中充斥著令無數人瘋狂的神色,微微冷哼了一聲,寒聲道:“你們還敢提起那件事,本身便是你們理虧,突然提起來好像是我來刺殺你們一樣。”
戲子似乎提前想到了赤尊會說這樣的話,沒有任何的麵色變化,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姿態,隻是笑容聽起來更加的嫵媚,讓人身體中忍不住的升起一股沸騰的血氣。
“管它什麼刺殺不刺殺,我們還是有交集的。”她依舊嬌笑,一身黑色的長衣將她緊緊的包裹,看起來格外的神秘與魅惑。
“即使有聯係又如何?”赤尊冷哼了一聲。
一旁的周清墨安靜的聽著他們不斷的說話,在赤尊的話語響起之後,他突然覺得這種枯燥的對話異常的無聊,身體中不覺的泛出一層倦意,緩緩閉上了眼睛。
而他閉上眼睛的動作,車廂裏的赤尊看不到,他麵前的書生與戲子卻是在第一時間清晰的盡收眼底。
周清墨閉上眼睛,這讓書生與戲子心中微微安心了一些,話語也變得微微有力。
“既然有聯係,那便說明我們與你還是有說話的理由和身份的。”戲子眸轉流波,咯咯笑了一聲。
“那你們究竟要說些什麼?”赤尊深呼一口氣,不再與戲子糾纏這個問題,徑直問道。
然後不知是故意針對他還是怎麼,回答他話的,不是先前一直在說話的戲子,而是沉默有一會了的書生。
“有些事情你覺得你做的挺隱秘,但天衣無縫的事情終究還是少。”
書生突然出聲回答,讓人不覺得升起疑惑之心。
然而更讓人疑惑的是,他的話語讓人摸不著頭腦。
而他的麵容上,也開始泛出一層寒光。
“你做的見不得人的事情,你處理的隱秘了嗎?”
赤尊的眉頭在頃刻間便死死的皺在一起。
他看著一臉嘲諷之意的書生,再望著渾身散發嫵媚氣息的戲子,冷哼了一聲,“我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你做過的見不得人的事居然能夠讓你這麼從容的忘記?”
書生臉龐上的嘲諷之意愈發的濃厚,譏笑道:“是做的太多想不起來了吧。”
“那好,我提醒你一下,依舊是小年夜。”
聽到這句話的赤尊麵色猛然一變。
一方麵是因為他聽到書生這句話之後內心十分震動,另外一方麵是這裏在馬車車廂內。
他乘坐的馬車雖然看起來和普通的馬車無多大的差別,但內壁卻是刻著特殊紋路,不僅僅能夠阻擋外界的視線,同時也能夠成為一件很好的防禦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