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文士卻隻能忍著。
因為他能感覺到,這股氣勢不僅是修為上,更在氣勢上對他全麵壓製。
這是一股常年氣勢強盛並且信心滿滿的人才會有的氣息。
所以他再次深呼一口氣,對著涼青書深深的一躬身,聲音變得十分恭謹:“不打擾您了,是我們有眼無珠。”
說罷,他便準備安然退去。
“讓你的同夥也一起給我退了,這條山道上我不想再看到你們。”
把今天晚上的慍怒情緒全部發泄在這名文士身上之後,涼青書心情好了很多,對著正在躬身退去的文士輕聲說了一句。
然後他不管那名文士是否聽到了他的話,徑直回到了馬車上。
馬車車廂再次一震,駕車的車夫頓時深呼了一口氣,內心對於涼青書十分佩服。
這便是能代表整個安樂國的男人。
馬車緩緩的起步,走在昏暗卻有特殊光芒圍繞的山穀中。
白袍文士已不見身影。
在山穀的盡頭,幾道矯捷的身影瞬間踩著山崖,消失不見。
此時的山穀,尚能稱得上空曠無人。
涼青書安心的入睡。
他知道,震懾完山穀中的山賊之後,周遭的一些山賊不會前來騷擾,馬車會度過一些真正的安全路段。
能占據這麼好位置的山賊自然是周遭一片山賊中實力最強的,而最強的都被震懾,其他的山賊自然無趣前來騷擾。
馬車會平安的走過一段距離,而涼青書也能安心的休息一段時間。
前方的路途依舊遙遠,無形間的危險總是蔓延在五輛馬車的周邊。
安然入睡的涼青書又想到了這個問題。
世人皆知安樂國一戰淪為大晉王朝的附屬國,而按照規矩,在大年初二的時候就要去送貢品。
這件事情對於西澤的散修和一些勢力來說自然是一件極為誘惑的事情。
盡管在大戰中被大晉血洗,很多人不知道是,隻是軍隊方麵被血洗,在修士上,安樂國的修士比起大晉王朝的修士並不差。
安樂國的送出的貢品自然是很寶貴,甚至能夠讓一些散修拚命奪取的東西。
這麼想的涼青書在入睡前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直至他的呼吸逐漸變得均勻,他的眉頭也未曾鬆開。
...
黑雲籠罩在蒼穹,如一條遮天巨龍盤旋在蒼穹之上,強烈的壓迫氣息陣陣的傳出。
鳳凰城沒有一絲的光明。
這是完全被黑暗籠罩的城池。
端木澈的老仆正閉著眼睛,安靜的如一名老兵般蜷縮在城牆的角落。
此時的林浮酒已不見蹤影。
待老仆睜開雙眼之時,看不清麵貌的人正徑直朝著他走來。
老仆麵色平和,但他知道,來人正是林浮酒。
“問出什麼了?”老仆看著在夜色中緩緩走來的林浮酒,聲音格外滄桑,“有什麼收獲?”
“真是頭疼啊。”林浮酒一邊揉著天靈蓋,一邊輕步走來,平和的說道:“五輛馬車,大約在黎明前能夠來到鳳凰城。”
老仆臉上一層亮光,渾濁昏黃的眸子在這一刻也綻放出亮光,看著林浮酒,說道:“還請侯爺多多幫忙。”
聽聞這句話,林浮酒眉頭小幅度的皺了起來,看著老仆,認真的說道:“不要再叫我侯爺,我幫的不是你,我做的是我自己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