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山穀狹長與狹窄,兩輛馬車不得一同而過,隻得一個個緩緩而過。
而這個地理環境自然是在車隊出行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好了的,所以車夫如走普通路一般無比平靜走過這條狹長黑暗的山穀通道。
然而車廂內剛剛蘇醒過來的涼青書心底卻泛起了一層涼意。
一股如秋雨時節冷雨沁入身子泛起的涼意緩緩從他心底蔓延。
他一雙略帶擔憂之色的眸子驟然眯成一道細縫。
“這若是被人堵死了該如何是好。”他在心底暗自思忖。
遙遠的星空依稀可見些許光明,然麵前方圓幾百米之處真的是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兩座大山之間有一條吊橋連接著,下麵便是山道。
馬車緩而平穩走在狹窄的山道上。
“加快速度,快點過這條山道。”
涼青書愈發感覺到內心的寒意,他輕微拉開簾子,輕聲對著前麵的車夫說道。
車夫低聲應了一句,開始緩緩提速。
然而剛剛提速的馬車在下一刻便猛然的停了下來。
車夫一個釀蹌差點栽下馬車,涼青書的身子也猛烈一顫。
一股慍怒的情緒瞬間從他心底浮出,他拉開簾子,對著前麵的車夫怒聲道:“怎麼回事!”
這次的聲音比起剛才的無論是從聲音還是情緒上都很壞,而且沒有上一次的顧慮,完全不顧一旁休息的車夫。
隨著這道怒喝聲的響起,後麵的四輛馬車戛然停止。
被涼青書嗬斥的車夫身子頓時一個顫抖,他清楚,車廂內的人一句話就可以讓他人首分離,這樣的大人物他自然是得罪不起。
所以,他身子微顫,瞳孔中出現慌張之色,對著十分暴躁的涼青書顫聲說道:“前麵有個人...”
然而涼青書卻像沒聽明白一般,依然用一種無比煩躁的語氣說道:“有人就有人,我又不是沒看到!”
車夫一陣驚愕。
沉寂了數息的時間,他耳邊響起簾子的輕微碰撞聲,隨後車廂內微微一顫,涼青書走了下來。
在五輛馬車的正前方,一個身穿白衣打扮如書生的文士正皺著眉頭看著從馬車內走下來的涼青書。
涼青書那句有人就有人我又不是沒看到不僅是說給車夫聽的,更是說給他聽的。
這是一種赤裸裸的蔑視。
意思是我早就發現你了,甚至打算無視你,若不是車夫停車我就直接無視你過去了。
這讓這名文士很受不了。
於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麵前緩緩走在黑暗中的涼青書,沉聲道:“打劫!”
然而平時說出這句話應該是很有氣勢且讓人心中顫動,此時聽起來卻顯得有些力不足。
是那種在心底沒有任何底氣的一句話。
涼青書臉上頓時浮現一抹嘲諷的笑意。
“就你這麼還來打劫?”他嘴角漾起幅度很大的譏笑。
他仿佛是要刻意讓麵前的文士看到他的不屑,在此時,他的麵容上泛起一層幽光,臉上的嘲諷在幽光的映照下顯得十分濃厚。
他緩步走來,臉上的譏笑愈濃,充滿了整張臉,繼續嘲諷的說道:“我知道你們想的是什麼,要的東西都可以滿足你們,但我鄭重的告訴你,你惹不起我,沒有任何一絲可能,無論是身份還是修為。”
一股無形的氣勢隨著他的話語緩緩從他身上散發而出,籠罩著麵前的怔住的文士,以一種高高在上的身份俯瞰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