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虎與這幫閑人一聽,頓時無話可說,隻得拆掉花園。從此,運河便暢通了。

鄭板橋聯諷蒼鬆

青菜白鹽秈米飯

瓦壺天水菊花茶

通州有個寺廟叫西寺,寺院廣有田地。當家的和尚叫蒼鬆,此僧書沒讀多少,卻喜歡附庸風雅,有名人來上香,就請人作畫、題詞,卻從不給錢,是個十足的勢利小人。

這天,鄭板橋在保藝園家裏做客,正好蒼鬆也在保家化緣。蒼鬆看見了板橋,就像見了財神,於是拉鄭板橋去西寺做客住。

開始的時候,蒼鬆和尚招待得十分熱情周到,每天的飯菜都很豐盛,泡茶用最好的茶葉,連茶具都是景德鎮的細薄瓷。但是鄭板橋知道和尚的性格,一個字都不寫,每天隻是看書。

過了三天,蒼鬆便有些等不及了,主動找鄭板橋閑談,說寺裏有很多字畫,隻是沒有鄭板橋的對聯。鄭板橋顧左右而言他,裝作不明白,依舊每天看書。

又過了三天,蒼鬆已經很不耐煩了,派了個小和尚送來文房四寶,並傳話說:“忘了給先生準備文房四寶,還請先生有空寫寫字。”鄭板橋心裏很明白蒼鬆的心思,還是每天隻看書。

又過了三天,和尚已經想趕鄭板橋走了。招待的飯也少了,茶也不好了。鄭板橋見了,也不說什麼,但是不畫不寫,整天一門心思讀書。和尚見他這樣,就把給他的待遇一再降低:飯隻給一小碗,菜裏一點油星兒也沒有。鄭板橋也沒放在心上,照樣住在寺裏,一切如舊。

過了很多天,保藝園發現鄭板橋在寺裏受苦,就要接他回去。鄭板橋對和尚說:“在寺裏打擾了許多天,多虧方丈招待,過意不去,留副對子作為報答吧!”

蒼鬆想不到最後還能得副對聯,非常高興。鄭板橋從案子下邊取出一副對子,上麵寫著:

青菜白鹽秈米飯

瓦壺天水菊花茶

鄭板橋將對子遞給蒼鬆和尚。和尚一看這聯,頓時傻了眼。這樣的對聯,懸掛起來豈不讓人笑話,隻好悄悄把它賣掉了。

紀曉嵐諷太監

三元解會狀

四季夏秋冬

紀曉嵐生性幽默,有急才。他值南書房時,常入宮奏事。一日,有個太監出對難他。句為:

三元解會狀

古時候鄉試、會試、殿試第一名為解元、會元、狀元,合稱“三元”。紀曉嵐不假思索,對道:

四季夏秋冬

太監問道:“四季乃春夏秋冬,所對春在哪裏?”紀曉嵐反問道:“春在哪裏?隻有你知道!”眾人聽了大笑。

魏源抱不平

油蘸蠟燭燭內一心心中有火

紙糊燈籠籠邊多眼眼裏無珠

魏源(1794-1857)字默深,湖南邵陽人。晚清思想家、改革家、史學家、文學家。

魏源少時好打抱不平。當地一個沒有多少真才實學的舉人,常常拿別人寫的詩來冒充自己寫的,到處招搖撞騙。魏源仗義執言,當眾將這一醜行揭露出來,使那個舉人狼狽不堪。

惱羞成怒的舉人豈肯善罷甘休。一天晚上,村人聚會時,那個舉人把手中的燈籠高高提起,並借題發揮,向魏源索對。他出的上句是:

油蘸蠟燭燭內一心心中有火

意思是說:小毛孩當眾揭醜,對我大不敬,我“心中有火”。魏源聽出了舉人的弦外之音,一向以文思敏捷著稱的他隨即便對出了下句:

紙糊燈籠籠邊多眼眼裏無珠

真是針鋒相對,毫不客氣。那位“心中有火”的舉人聽了下聯,更是氣得火冒三丈,又怒氣衝衝地念道:

屑小欺大乃謂尖

舉人意思是說:你魏源小小年紀,竟敢與我作對,真“乃謂尖”了。魏源又當即回敬:

愚犬稱王便是狂

魏源意在譏諷舉人愚笨如狗,還要逞強好勝,著實“狂”了些。

曾國藩失麵子

季子自命太高與我性情相左

藩侯以身許國問他經濟何曾

曾國藩(1811-1872)、左宗棠(1812-1885)都是湖南人,又都是清廷重臣,但二人因政見不一,相互間不時戲謔嘲諷。一天,他們同到一官員家做客,曾國藩想滅滅左宗棠的威風,提出聯對,於是出對:

季子自命太高與我性情相左

這出句說左宗棠自命不凡,又將“左季高”(左宗棠字季高)倒嵌進去,要應對委實不易。可左宗棠也是高才,略一尋思,就對出來了:

藩侯以身許國問他經濟何曾

對句也將曾國藩的姓名倒嵌進去了,且對得工整。意思是說你曾國藩要報效朝廷,可是你有什麼經國濟世的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