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起嘴角,眼神卻帶著冷意,在腰間別有一個白玉葫蘆,還冒著寒氣,隱約可以看見裏麵蠕動的白蟲。
“高城颯?你欠我一條命,別忘了。”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什麼,千音雩說完就隨著一陣風消失不見蹤影。
生也好死也罷,花開花落又何妨?風過百木枯,一切終不過是過往雲煙。留下的不過是執念。
高城颯被一陣強光刺激,艱難的睜開眼睛。
然後就看見一名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手撐著下巴一點一點的仿佛下一刻就會趴在床上睡了,高城颯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陌生的自己。
對,自己是誰?為什麼在這裏?看著自己身上穿的裏衣,上麵用白線繡的鳶的圖案,然後就看到了自己左手背,那個如血一般的圖案,本能的認為這不該是自己身體上的東西,用手擦拭不停的擦拭就是擦不掉。
被床上的動靜弄醒的月邪揉著惺忪的眼睛,一睜開眼就看著高城颯醒過來了,別提有多高興了,兩隻眼睛就差發亮了。月邪激動地雙手抓住高城颯的手,“少主,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在做夢呢。”說著就是一陣哽咽。
“少主?”高城颯一臉迷茫,也忘了手背的圖騰的事情。
見此,月邪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瞧我這記性。少主,自從你複活了之後,今天城主就昭告天下封你為少城主,所以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少主了,這次少主你也算是因禍得福。”
一高興,月邪就有些忘乎所以。可是下一秒又紅了眼眶,開始抽抽搭搭.
月邪現在還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一天,無能為力的自己,明明自知這是異常殘酷的刑罰—淩遲,可是少主居然還對自己笑了,他說月邪,沒事,你睜大雙眼好好看著,這一切我會討回來的。
當時的自己隻知道哭,都快難受死了,死了還怎麼討回來,而現在月邪相信高城颯了。
“少主,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那一天就像是一場噩夢,現在我隻要一想到..”月邪突然捂住自己的嘴,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看向四周。
不知道有沒人在附近,城主才吩咐過從此以後勿再提此事,否則違者斬立決,自己怎麼還如此不小心,嫌自己命太長嗎?
高城颯就抓住兩個字,“複活?”自己死過?可是為什麼一點記憶都沒有?
月邪不說話,小心翼翼的點頭,難道少主失憶了?也對,那麼痛苦的事情忘記了才好,“少主,你不要告訴別人是我說的。”
高城颯靠在床上,望著床頂,竟有些不知所措,“我是誰?”
“少主,你當然是我的少主啊”月邪怎麼感覺有些地方怪怪的。可是哪裏怪有又說不出來。
“你是誰?”你是誰?你是誰?月邪腦袋裏一直回蕩著這句話,少主怎麼連我也忘記了?忘記月邪了麼?月邪有些不敢相信,一時間變故太多,月邪都不知道如何反應了。
可是很快,月邪就找回自己狀態,“少主,我叫月邪,月色星空的月,幹將莫邪的邪,是你的貼身婢女,已經跟著你五年了,少主你還想問什麼?”
就像是第一次見麵一樣,月邪月牙彎彎的眼睛一閃一閃,如果忽略不計眼裏那點點淚花。
接下來就是壓抑的沉寂,高城颯一言不語,月邪有話梗在喉嚨裏,她不知怎的有些害怕,甚至有種錯覺這個人不是自己的少主,他與記憶中的他根本不一樣。
月邪受不了這樣的壓抑,站起身,像高城颯一福禮,“少主,許久未進食想必是餓了,奴婢這就去廚房端些吃食過來。”
“月邪。”高城颯醒來第一次主動開口.
月邪僵在原地,不知所措,低垂著頭,眼睛不知往哪裏瞧,她能聽到高城颯下床的聲音,以及逐漸像自己走來的腳步聲,直到耳邊傳來熱氣,隱約感知的呼吸,月邪僵直的脖子瑟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