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緣由咒滅因由咒生(1 / 2)

不落帝城,死一般的沉寂,所有的房屋全部掛上黑色的縞素,掛著奠字的白紙燈籠,大街小巷空無一人。

遠遠的傳來一聲聲空寂的樂聲,是的,空寂,令人毛骨悚然,壓抑,使人喘不過氣。而這聲源來自不落帝城的宮城之內,最大的祭祀台。

這首曲子稱為扶靈謠—以靈製靈,以魂換魂,一命抵一命,是至毒至陰的禁術,及其殘忍。

但是這種耗損壽命的禁術稍有不慎不僅施術者會被反噬失去性命,還會牽連無辜。

天上聚起大片的烏雲,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呼嘯而過,滴答,滴答,噠噠—在宮城之上居然下起了血雨,風帶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籠罩全城。

巫師開始冒汗,一切正往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這次很可能不能善終了。

高城凜麵色凝重,眉頭鎖緊,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最愛的人,他的正夫人玉霜,正夫人現在隻剩一口氣,麵色慘白,或許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纖細的手腕兒被高城凜緊緊攥住。

“阿凜,”玉霜淚水一顆又一顆從眼角溢出,想說話卻心有餘而力不足,隻有拚命地搖頭。

高城凜一臉憐愛,溫柔的看著自己的愛妻,“別擔心,你會好起來的。”他不想說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為了她他已經放棄了很多包括作為一個父親,是的,一個父親,他已經不配了。

他日日夜夜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見那雙清冷的眸子,沒有害怕,沒有恐懼,沒有怨恨,沒有絕望,就隻是那麼看著自己,甚至是露出嘲諷的表情,是自己斬斷了他們之間的父子之情,還有那血濃於水的親緣關係。

血池裏的血水開始沸騰起來,咕嚕嚕的冒著泡,冒著熱氣。

“怎麼回事?”高城凜一聲厲喝,不可能,不可能,高城凜抱緊玉霜,雙眼猩紅,布滿血絲,“霜兒,不可以,你絕對不可以離開我!”

玉霜很想回應,卻感覺力不從心,意識一點點被抽離,終是一句話沒說閉上了雙眼。

血池裏的血水逐漸變深,散開的血肉碎骨一點點聚集在一起,月邪害怕的身子打顫一點點往後退,卻不慎跌倒在地,終於控製不住,右手指著血池,“城..城…主”月邪口吃不清的叫著,這一切太可怕了。

奏樂的巫女突然全部停下來,而巫師卻是噴出一口黑血倒地而亡,這場血祭終是失敗了。

草間摹匆忙來到祭祀台,慌忙跪下,他即將報告的事是那麼殘忍,可是卻又是不得不說,“城主,十三個公子除了大公子全部…”

高城凜絕望的閉上眼,“講—”他已經能猜到結果,這是上天懲罰自己的貪心嗎?帶著一絲苦笑,眼裏全是絕望。

“全部暴斃而亡。”草間摹埋下頭,這個結果讓現場的人陷入沉默中,高城凜久久不能回神。自己心愛的人走了,兒子也死了,生有何戀死又何苦。

“城主,你看!”月邪色變,她隻是十四少爺的貼身婢女,如若不是這個身份,她也不會在這裏,可是她寧願不在這裏,這簡直是一場噩夢,草間摹驚詫的看著血池。

高城凜聽罷看向血池,和草間摹一樣,這血池裏除了一堆碎屍什麼都沒有,現在巫師已死,為什麼血池還在變化?

高城凜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血池,隻見血池突然沒了動靜,然後一隻手從血水裏伸出來,好像是在拚命掙紮,然後另一隻手也浮出水麵。

高城颯感覺全身好痛,就像有一把刀不斷地在身上劃下一刀又一刀,想說話,嘴裏卻湧進腥甜的液體,粘稠的感覺直想吐,現在唯一的本能就是掙紮。

高城凜不可置信的看著從血池裏站起來的高城颯,不,十四明明已經死了,是自己親手執刀殺了他,自己的第十四個孩子。可是他的臉他的眼神無不在告訴自己他就是高城颯。

“兒子,兒子!我的兒子!”失了心智的側夫人奴姬好像突然清醒了一樣,又哭又笑的想到高城颯的身邊,他是自己的寶貝,是自己的孩子,她一直相信他不會離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