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囚入潛艇(2)(1 / 3)

恰好這時月亮又隱去了,周圍又是一團漆黑,看來要想進到其內部,隻好等天亮再想辦法了。

可以這麼說,我們的命運完全操縱在這個潛水艇的船長手中了。

現在對法拉古艦長則不再抱任何幻想了,因為我們正以12海裏的速度向西行駛。

船到淩晨4點鍾左右則明顯加速了。我們感到一陣目眩神馳。尼德·蘭慌亂中幸運地在鋼板上摸到一個大環,我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但總算沒被甩出去。

天亮了,濃霧慢慢散盡。我正想認真觀察一下船殼的上層平台,但它卻慢慢地向下沉去。

“喂!你這惡棍!”尼德·蘭邊叫邊踢著鋼板,“快開門,你這見死不救的家夥!”

不過他的話夾雜在螺旋槳的轉動聲中,顯得很微弱,幸好船很快就停下了。

有一塊鋼板突然被嘩地猛然掀開了。站出來一個人,但這個人“嗷”地怪叫了一聲,隨即就縮了進去。

又過了一會兒,上來八個帶著麵具的高大漢子,他們無言地站在我們四周,並將我們押到船的內部去了。

裏麵很黑,我辨不明方向,隻感覺被很快推入一間屋子,接著,身旁響起尼德·蘭的叫罵聲。

又過了半小時,囚室才被照亮了,剛開始我還不適應這種強光,眼前隻有一片雪白,我知道,這就是那天晚上我見到的強烈電光,我把眼睛閉了一會兒,然後慢慢睜開,發現艙頂裝著一個透明的半球體,光就是那裏發出來的。

“嗨!終於看清楚了!”尼德·蘭拔刀在手,作好了戰鬥準備。

“不錯,現在能看清楚了,”我答道,“但是,我們的前途卻很黑暗。”

“請先生稍安毋躁。”康塞爾依然像往日一般冷靜。

我打量這間囚室,四麵牆壁上看不到門和窗戶,房內隻有一張桌子和五把椅子,安靜得出奇。

又過了不長時間,隻聽到“嘩啦”一聲,一塊牆壁向外打開,走來兩個人。

在前麵的是一個五短身材,扁寬背厚,顯示出強健的體魄。一顆結實的大腦袋上,生滿了亂蓬蓬的頭發和胡須。麵孔上兩點漆光,那自然就是眼睛了,略帶著法國南部普羅文斯省人所特有的氣質。

另一個身高腿長,天庭飽滿,鼻直口方,十指修長,用句常用的說法,叫“通靈相”。特別是他有一雙能穿透一切的冷靜的黑眼睛。

兩個人都戴著水獺皮的帽子,腳穿海豹皮水鞋,身上的衣服不知是什麼料子的,寬鬆舒暢,一點也不妨礙行動。

我敢肯定,身材高大的那位是船長,因為他打量我們較仔細些,但他沒有出聲。然後向他的同伴交待了幾句,我沒有聽懂他說的話,但他語言響亮,富有韻味,聲調婉轉多變。

那同伴邊聽邊點頭邊回答。然後他回過頭望著我們,用我們完全聽不懂的話詢問我們的來曆。

我就用法語把我們的經曆講述了一遍,他們聽得很認真,但從那漠然表情可以看出,他們沒聽懂。我們又用英語、德語和拉丁語把上述內容重複了一遍,結果是兩個字:不懂。

這兩個人又用我們聽不懂的語言討論了幾句,隨後就走了,他們甚至忘了可以用手勢來使我們安心——這是全世界通用的,但他們沒有,關上門就走了。

“真是一群混蛋!”尼德·蘭在發第二十次火了。他也不明白這是何方神聖,講的哪家仙語。

我盡管也急躁,但我能從那個高個首領眼神中,看出那是一個有思想、有感情的人,決非魯莽粗淺之輩。

不久門又開了,進來一個仆人。他送來了全部衣服,但我們不認識這種衣料。

過了一會兒,那個仆人——好像聽不到什麼,又好像不會說話——送進來三份餐具。

“這還差不多,看來這是件好事。”康塞爾說。

“得了吧,”尼德·蘭氣哼哼地說,“在這兒能吃到什麼?也就是些甲魚肝、鯊魚片、海狗排而已!”

“看看再說!”康塞爾答道。

食物被罩在銀蓋子下,全都擺在餐桌上,我們依次入坐。跟我們打交道的是些有教養的人,要不是燈光耀眼,我還真以為是在利物浦的旅館或在巴黎大酒店裏呢。但這裏沒有酒,也沒有麵包。但水卻甘甜、清爽。所有吃的肉類食品中,我隻認出了幾種烹調得很好的魚;但那幾盤好吃的菜我卻認不得了。而餐具更是精美別致。所有的叉子、刀、匙子、盤子上都刻有這樣一圈格言和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