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擊起千層浪”,人們對我的觀點反響很大,而且,我的結論給人們留有很大的想象空間,他們可以充分發揮對這種奇聞異事的幻想。
不過,雖然有人從單純的科學角度看待這個問題,但比較注重實效的諸如美國人和英國人,則更多是考慮該怎麼清除掉這個可怕的海洋怪物,以保障海上交通安全,尤其是工商界對此呼聲特高。
民眾的呼聲一經提出,首先作出反應的是美國政府,聲明要在紐約組織討伐軍清除這個海上毒瘤。並很快有一艘裝有衝角的“林肯號”二級戰艦蓄勢待發。司令長官法拉古得到了各造船廠的支援,以期盡早裝備好這艘二級戰艦。
但任何事情都有一種慣例,正當人們發誓要清除這個怪物時,它卻突然銷聲匿跡了。接連兩個月沒有再出現過。
所以,這艘裝備精良威力強大的“林肯號”,現在根本不知要駛往何處,人們變得焦躁起來。幸好這時得到報告,舊金山輪船公司有一隻汽輪唐比葛號,在由加利福尼亞開往上海途中,在太平洋北部又發現了它。
人們立即群情激昂,極力請求法拉古司令立即行動。日常用品備齊了,艙底都裝滿了燈,船上全部人馬都到齊了,隻需點燃火爐加熱鍋爐起錨了。法拉古司令官也恨不得立刻出發!
就在林肯號從布魯號林碼頭啟程前的3小時,我收到了一封海軍部長的邀請信,誠邀我們法國代表參與這項計劃。
在我讀完這封信前的3秒種,我一點都不想參加遠征軍,就像我不想去北冰洋渡假一樣,但在讀完海軍部長這封誠摯的信後,我就發覺清除這隻危險怪物才是我平生惟一的誌願。
所以,我把長途跋涉剛剛歸來的勞累以及身邊的瑣事都統統拋之腦後,隻有一個想法——隨船遠征。
“康塞爾!”我一聲召喚。
康塞爾作為我的仆人和外出旅行的旅伴,一直與我相處融洽、形影不離。他是一個佛蘭蒙年輕人,他性格冷漠、遵守規矩,很少對生活的意外而感到驚訝。另外他的手很巧,能做很多細活,隻是極少言語。
因為有我這樣學術界的專家熏陶,再加上常常與這方麵人士來往,他逐漸成了生物分類學的一名準專家。
“先生,您在叫我?”他走進來問道。
“對,馬上準備,兩小時後我們就出發了。”
“是,先生,”康塞爾麵容平和,“你那些標本呢?”
“日後再作整理。”
“你那些外形奇特的植物、大馬、大蛇和另外動物的骨骼,又如何處理?”
“先在旅館寄存起來。”
“你那隻活著的野豬呢?”
“先暫時請人代為飼養,另外,請人把我們那群動物送回法國。”
“難道我們不是回巴黎嗎?”
“是要回……當然……”我掩飾道,“但需繞個大圈。”
康塞爾沒往下問,隻用一刻鍾他就把一切都辦完了,我們趕到碼頭時,林肯號正“突突”地噴著濃煙。
馬上有人接過我們的行李並搬上甲板,一名水手把我領到尾艙內,有一名軍官滿麵春風地與我握手:
“彼埃爾·阿龍納斯先生?”
“是法拉古司令官嗎?”
“是,歡迎您,教授,早就為您準備好艙房了。”
“林肯號”是為這次行動而量體定做的,一切材料、內部構造和裝備無不和這次任務相配。其速度相當快,高壓蒸氣機能夠產生7個大氣的壓力。在該壓力驅動下,能使船速達到183海裏/小時。這在當時已是出類拔萃的了,但這還不足以與那隻大鯨魚相比。
“開船!”法拉古長官一聲令下——
於是,“林肯號”穿過上百隻滿載送行船隻形成的巷道,神聖地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