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失蹤的中衛(3)(2 / 2)

我們正說著,那狗突然拐了彎,從大路上跑到了一條滿是野草的小路上,大約過了半英裏,才走到了一條寬闊的大路上,這條路就是那條通往城裏的大路,大路通向城南,如果向北走就能走到我們出發的地方。

福爾摩斯說:“他這樣做是故意迷惑我們的,在村裏我說怎麼打聽不到他的四輪馬車,原來他根本就沒去過村裏。阿姆斯昌費心設計的這個路程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快,後麵他的馬車來了,不能讓他發現我們。”

福爾摩斯牽著那條不聽使喚的狗急忙跳進了一扇籬笆門,我隨著他們也跳了進去。就在我們剛藏好的時候,那馬車就從草叢旁邊的路上過去了。我看見馬車裏麵的阿姆斯昌大夫雙手抱著頭,臉色很難看,精神也不太好。福爾摩斯同我一樣也看出了大夫的沮喪。

他說:“可能要發生什麼不幸的事了。不過,待會我們就知道了。走,龐倍,到我們目的地去。”

田野裏的那間茅屋就是我們這幾天費盡心思要調查的對象。龐倍圍著茅屋亂轉、亂叫。草叢中間有一條被四輪馬車軋過的小路一直通向大路。福爾摩斯和我走進用籬笆圍成的小院,把狗拴好,來到了小屋的門前。聽到裏麵有低低的哭泣聲。福爾摩斯敲了敲門,但好久沒人答應。我們倆遲疑地看了一眼,突然發現後麵有馬車駛來,我一看,那正是阿姆斯昌大夫的馬車。

福爾摩斯說道:“大夫又來了,這次我們一定在他進去之前把事情弄明白。”

說著,他推開門,我們來到屋裏,裏麵低沉的哭泣聲變得更清楚了。我們順著聲音來到樓上,然後推開了半敞的門,眼前一片淒涼的景象:

床上躺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少婦,臉色蒼白安詳,一雙美麗的藍眼睛直直地瞪視著,頭發蓬亂但仍然美麗。可惜,她死了。床邊跪著一個青年男子,他趴在床上,悲傷地哭著,他已完全陷入了痛苦之中,根本就沒有覺察到我們的到來。福爾摩斯走到他身後,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扭頭看了看我們。

“你是不是高夫利·斯道頓先生?”

“沒錯,但是你已經來晚了。她已經死了。”

說完,這個悲傷的青年大哭起來。他太悲痛了,所以把我們當作了那個看病的大夫。福爾摩斯正要說話,這時,樓梯上傳來了阿姆斯昌大夫的腳步聲,他推開門,我們看到了他那張氣憤、悲傷的麵孔。

他嚴厲地說:“先生們,你們得逞了。可是我們就不同了,我們悲傷、痛苦,你們滿意、快樂,是吧?可是你們卑劣的行為卻讓人難以饒恕。”

福爾摩斯態度也非常嚴厲,他說:“阿姆斯昌大夫,對不起,我想你並不了解我們。你能不能先下樓來談一談。”

阿姆斯昌大夫猶豫了一下,還是和我們一起來到了樓下。

他說:“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尊敬的萊斯利·阿姆斯昌大夫,我首先明確地告訴你,我並不是蒙特·詹姆士爵士的代理人,也不會做他的代理人。我是一個偵探,尋找失蹤的人是我的任務。但這件事不存在犯罪問題,所以對我來說已沒有多少意義。事情既然到了這種地步,我也無話可說,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張揚的。”

此時,阿姆斯昌突然走到我們麵前,緊緊地握住福爾摩斯的手。

他說:“對不起,先生。我還以為你是蒙特·詹姆士爵士派來的呢,是我錯怪了好人。既然這樣,我也不必再隱瞞了。事情是這樣的:一年前,高夫利曾在倫敦住了一段時間。這期間,他深深地愛上了房東那善良漂亮的女兒,並與她結了婚,他們幸福美滿。但是,你知道那個古怪的老頭——蒙特·詹姆士爵士。如果高夫利的事情讓他知道,他肯定不會再把遺產給高夫利的。我了解高夫利也很喜歡她,所以我盡心盡力地幫助他,並為他守口如瓶,不讓外人知道。所以就幫高夫利在這兒找了一間茅屋,現在這事除了我和我的那個忠實的仆人知道,別人都不知道。但是,好人總是多磨難。高夫利的妻子得了不治之症。高夫利的心裏痛苦極了,他還要參加比賽,我為了不讓他分心,所以發了一封電報安慰他,但我並沒有告訴他真實的病情。他也回了一封電報讓我盡力幫他。但她的父親卻把真實情況告訴了他,所以,他知道了病情不顧一切地從倫敦趕了回來,一直跪在妻子的床前。直到今天,他的妻子死了。福爾摩斯先生,這就是整個事情的經過。先生們,我相信你們都是好人!”福爾摩斯聽完,也緊緊地用手握住了大夫的手。

我和福爾摩斯走出那間令人窒息的小屋,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過了好一會,我的朋友才淡淡地說:“華生,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