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失蹤的中衛(1)(3 / 3)

那封電報模模糊糊地隻能看清這些,上麵有好幾個字我們無法辨清。但從能看得清楚的那些內容可以看出,高夫利一定發生了很嚴重、很危險的事情。且從這裏可以看出,這之中肯定有另外一個人能夠幫助他。電報中的“我們”就說明了這一點。但是不是那個看起來貧困、臉色蒼白、而且很焦急的老頭呢?如果不是他,那麼還有誰呢?高夫利和那個老頭又是什麼關係呢?他們究竟遇到了什麼樣的危險?發生危險的地方又在哪兒呢?所有的問題都擺在了我們麵前,我們的工作就是解決這所有的問題。

於是,我對他們說:“我們應該先調查清楚這封電報是發給誰的。”

福爾摩斯說:“是應該這樣做,親愛的華生,你的方法不錯,但是你知道,做這件事可不容易。到郵局去翻找別人的電報稿存根,郵局裏的人可不願意這麼做。因為這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是否能找到一些好的方法呢?歐沃頓先生,我能看一下桌子上高夫利的文件嗎?”

福爾摩斯在歐沃頓的允許下,開始快速而又極認真地翻閱起來,但沒有發現有用的東西。

不久,他抬起頭來說:“這些東西沒有能幫上忙的。對了,我順便問一下,你的朋友高夫利的身體狀況怎麼樣,頭腦不會有問題吧?”

“身體一向很健康,頭腦也沒什麼問題。”

“那他生過病嗎?”

“從來沒有,不過他曾在比賽中脛骨被踢傷過,還有一次因滑倒膝蓋受了一點傷,不知這些算不算病呢?”

“你真的了解他嗎?或許他有什麼難言的病。我想把這兩份材料帶回去研究一下,以便將來能用得著。行嗎?歐沃頓先生。”

“等一下,等一下!”門口傳來了焦急而嚴厲的聲音。我們同時抬起頭向門口望去,隻見一個古裏古怪的小老頭從門口走了進來。他的黑色上衣已經洗得發白了,係了一條白色的領帶,戴著寬邊的禮帽。這身打扮看上去非常土氣,就像一位殯儀館的工人。雖然他衣服破舊,打扮得也有點滑稽,但他說話卻非常有力。他看到我們都在看他,便焦急地說道:“先生,你是幹什麼的,你可沒有權力動這些文件。”

這時,福爾摩斯對他說:“我是一個私人偵探,我翻閱這些文件是想調查一下高夫利失蹤的原因。”

“你是私人偵探,是誰請的你?”

“是這位先生,”福爾摩斯指著歐沃頓說,“他是高夫利的朋友,球隊的領隊。”

小老頭又問歐沃頓:“先生,你是高夫利的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西銳利·歐沃頓。”

“西銳利·歐沃頓,是不是你給我發的電報?我就是蒙特·詹姆士爵士,我收到電報後就急忙乘倍斯瓦特公共汽車趕來了。是你請的這個偵探尋找高夫利的?”

“是的,先生。”

“但你準備好費用了嗎?”

“我想如果找到高夫利,他一定會付錢的。”

“那隻是如果,你可知道另一種如果,找不到怎麼辦?”

“如果真的找不到,我想他的家人會付……”

“你錯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你們休想從我這裏拿走一個便士——半個便士也不行。”那老頭急促而生硬地說道,“偵探先生,你弄清楚,我是高夫利的惟一親人,但我是不會付錢的,我從來不會為這種事而浪費一分錢。他也許能繼承我的財產,但至少現在他不會得到的。偵探先生,你不能隨便翻他的那些資料,如果那兒有值錢的東西,丟了或不見了,這個責任你能負得起嗎?”

我的朋友歇洛克·福爾摩斯有點氣憤,但他仍然平靜地對那老頭說:“先生,你既然說了這種話,那好吧。我想問你一下,對於高夫利的失蹤,你有責任嗎?”

“一點沒有。先生,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應該對自己負責。現在他失蹤了,‘找到他’這個責任已完全與我無關了。”

福爾摩斯氣極了,他諷刺道:“你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但是我們的意思你卻不明白。其實人們一直把高夫利當作一個窮人。現在他失蹤了,也許被劫持,那絕不是因為他自己有錢的原因。蒙特·詹姆士爵士,我清楚地告訴你,如果真是強盜綁架了你的侄子,那是因為你的財產,你的富有,全英國沒人不知道。”

福爾摩斯的一番話使這個讓人討厭的小老頭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但他除了羞愧,更感到害怕:“真的嗎?那太可怕了,真不可思議世界上竟有這樣的壞蛋!高夫利不會出賣我吧?他可是一個懂事的孩子,從來不向我要錢,他是個堅強的孩子。不過,我還得防備著,我今晚就要把錢存進銀行。尊敬的偵探先生,我還是求求你一定把高夫利找回來,不然我心裏會不安的。至於錢嗎?您盡管向我要,五英鎊、十英鎊都可以。”

這個葛朗台似的吝嗇鬼,站在這裏除了讓人討厭之外毫無用處,因為他除了知道高夫利是他侄子之外,其餘的一無所知。我們巧妙地把蒙特·詹姆士爵士勸走了。不得已,我們隻好回到那惟一的線索——電報上,福爾摩斯拿起那份殘文和我一起出了旅館。歐沃頓也去和他的隊員解決有關比賽的問題了。

我們找到離那個旅館最近的郵局,到郵局門口時,福爾摩斯說:“華生,別緊張,我們可以盡力試一下。唉,如果有證明,那就好辦多了。但是現在沒證明,我想郵局所要麵對的人很多,不會留意我們的相貌的,我們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