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地站起來,提出身體裏所有殘存的妖靈,當著小野的麵活生生地將自己的半張臉妖化。桃皮剝落,黑色的膿漿從我的眼裏流出來,無數蠕動如同章魚觸角的桃蔓從我的血管裏爆裂,我向小野伸過去,佯裝吃力地說:“小野,快跑,快跑,我控製不住要妖化了,我會殺了你!”
“可能是沒見過,我都想不到摸兔子的感覺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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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天府之城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我依舊像往常一樣從噩夢中驚醒,望著晚霞燒成漫天灰燼,望著街巷被燈紅酒綠淹沒。我爬起來,拿起朝夕相伴的碗,在酒館茶舍明媚的燈光前匆匆穿過……
小靜宣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心想吟兒真是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捂嘴笑道:“學不學得會那得看你們的本事了。我可說好了,兩日學不會我可要拿你們是問的。”
“若依我們猜想的一樣,就可以確認桃妖來到洛陽的時間,說不定就可以通過查找官府的境民出入記載來獲得線索。”裳影補充說。
李儒剛踏進裏屋,便忍不住皺了皺眉,道:“好重的血腥氣。”
穆蘇兒聽到容七答應,止不住笑意盈盈,說出了讓自己痛恨不已的人的名字:“王家大公子,王子明。”
老道士臉色一變,卻是看到那遮著麵紗的女子身旁站了一個黑衣男子,俊臉冷峻,寒氣逼人。
這時隻見地上的座上之人的影子動了動,黑暗之中頓時有一件黑袍子飄了出來,裏麵並沒有身體,卻像是一個人一般,端著盤子走了過來。盤子上用一塊黑布蓋著。
“嗯,你也嚐嚐。”小靜宣把手裏剩下的一口塞到了嘴裏,拿起了一塊遞到了南宮琰的嘴邊。南宮琰看著這塊桂花糕,眉頭皺了皺,他個人很不喜歡桂花糕的味道,吃起來總覺得那裏怪股怪怪的,而且南宮琰對桂花過敏,你說奇葩不奇葩但是他還是張開了嘴。
“可惜我們還沒動手,他就已經死了。”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說著抖了抖他手中的劍,“我們在一座莊園的廢墟裏找到了他被燒焦的屍體,還有他失去靈氣的花舌劍。”
敖熵淡淡一笑:“後會有期。”
李嬤嬤笑著點了點頭,那笑容卻讓小靜宣毛骨悚然。“娘娘後會有期。”
“琰,你可還在怨我。我這麼做是迫不得已的,你。”蘇夕顏看著他決絕的樣子,心裏痛的無法呼吸。
他們死後的數十天,桃城的天空無時無刻不飄揚著他們的歌曲,大街小巷無不傳頌著他們的故事。他們的肉體雖死,但是他們愛的精神隨同沐河之水世代傳承,生生不息。
“去看看太玄仙君,還需要姝姝你帶路不是。”
“啪——”
翠雲看了一眼敖玉心,又偷偷瞄了一眼淡定的敖潯,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不斷磕頭道:“龍王饒命,奴婢說的句句屬實!玉心公主讓奴婢邀請的真的是西海大太子殿下!奴婢不敢撒謊!”
“吟霜,還不謝恩。”
那一身羽衣的北陵王王妃站在朱門前,終於等到她的夫君自己走了回來。不由抬頭,看向別處,幾個黑色身影躍動消失在遠處。
“殿下,妾身今日身體不適,您還是去別處睡吧。”
血腥味真是讓人惡心,聽著背後窸窸窣窣的聲音,王子明驚恐淒厲的哭叫刺得她耳朵疼,還有密室裏越來越陰冷的氣氛,容七忍不住扯著還在認真觀看的穆蘇兒,出了密室才鬆口氣。
敖熵一愣,隨即皺起了眉。眼神瞟到小靜宣驚喜的臉,更不是滋味。真不知他怎麼來了,現在卻也不好趕他走。
這些禿鷲都來自卜巫族本營,它們生來被卜巫撫養,又被帶到這裏,見證卜巫一族的勇氣與榮光。在卜巫人眼裏,禿鷲是神靈的使者,他們信仰神靈,侍奉禿鷲,並期待在肉體死去後,禿鷲能夠啃食他們的血肉,這樣他們的靈魂就能升天。所以在這場九死一生的戰鬥中,他們從不畏懼死亡,總是爭先恐後,生怕被神靈發現他們的懦弱而貶謫他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