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我腦海裏竟然漫天卷地的是弦月離開的畫麵,他駕馭著夕風在落霞淹沒的地平線上馳騁,隻留給我一隻紙鳶和一些薄情寡義的話。他說很多年以後我終究會找到一個愛我的人,他不問我的過去將來,不在乎我的容顏家世,他會守護著我直到老去。
當我重新睜開眼睛時,大家竟然都圍著我聚在了一起,他們背對著我,都已經把藏在袖口裏的劍拿出來。我定睛一看,嚇了一大跳。上百名中了蠱毒的黑羽護衛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他們筆直地佇立在夜色下,已經把我們圍困在一個不足二十步的小圈子裏。我隱約看見他們晶瑩透白的瞳仁,還有揣在腰間寒氣逼人的紫光劍。
清晨,暖暖的光透過窗紗,落在床上之人的臉上,溫暖安靜,而趴在床邊一夜的中年人臉上閃過一抹喜色,瞬間又恢複了平靜。床上安睡的人手指微動。
小靜宣心下焦急,隻覺身體內一股力量正隨著她的情緒在到處亂竄。她為仙萬年,還不曾知道身體裏還有這麼一股力的存在!
“行,那我們現在就過去。”
花筱那天自始至終也沒有看我們一眼,她顫巍巍地從我們的中間走過去,臉頰上的淚痕讓我痛徹心扉。
敖熵拉著小靜宣的手,微微一笑道:“跟著走就是了。”
那他剛才說的豈不是要讓二嫂吃味了!天哪,二哥啊……
。
雪玉指了指外頭:“在書房外頭!”
敖清的生母原來是西海龍王的貴妃,可惜生下他之後就去世了。昀香王後因為他是個男孩便不喜。璿姬王後可憐他一出生沒了娘親就一直帶在身邊。如今卻也被害得常年在軍中回不了宮。
小靜宣停下腳步,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聽玉書這麼一說,她也覺得有些奇怪,卻說不上來。
混沌的黑暗裏,昏睡許久的人隱隱約約聽到了有人在說話,近在咫尺。
容七眸光瀲灩,出聲道:“秦霄,那說書先生講得關於楚紅的事,幾分可信?”
秦霄看著容七生氣的麵容,卻不知如何解釋,又該解釋什麼,“就當是為了阿紅,你可不可以……”
對!它就如同桃城的倒影,即使是我現在站立的這塊山崖,也與進入桃城的“止步山”一模一樣!
雖說也有平素壓根不懼怕那鬼怪妖魅的,可是……這是紅衣魔女變成的厲鬼啊!紅衣魔女武功高絕無人匹敵,那那那……變成了厲鬼更該是多麼厲害的鬼啊!
小靜宣接道:“所以麗良媛是用了桑黃子之後導致的不孕。”
在此後長達數月的時間裏,我被重創的眼睛時常使我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我想到那個勇敢和倔強的女孩兒,想到她說話時習慣緊蹙的眉心,我的嘴角總是掛著微笑。
“李嬤嬤好。”小靜宣帶著標準的笑容,和十二分禮貌給李嬤嬤打著招呼,小靜宣當然知道第一麵的重要性了,就像你上學第一天給老師的印象一樣重要,印象好的話,老師會特別關照你的,所以你懂的了。
女獵戶還很虛弱,皺紋在她臉上縱橫著,身子也骨瘦如柴,她懷裏緊緊抱著初生的嬰兒,顯然還沒從生育的消耗中恢複過來。
“咳咳。”小靜宣被粥嗆的一直咳,南宮琰看到這情況大手想上去給她拍拍可是終究還是忍住了。
大廳一時靜得,或許掉一根針也能聽到。
眼看進退維穀,我索性一挺,朝幽色的劍壓上去,就在他的劍碰到我肌膚的那一刹那,身體果然自主做出了防禦。無數粗實的桃樹枝幹從我的身體裏猛衝出來,將我嚴嚴實實地包裹成蛹。與此同時,四麵散開的藤蔓已經插向兩邊的絕壁作為牽引,像一張巨大的蛛網將我下墜的身體托住,我順勢借力,彈回到岸上。
“不怎麼!”
蘇夕顏看著眼前這個還是那麼英俊,強勢的男人,自己這個日日夜夜都思念的男人,感觸頗深。
“你的臉怎麼了,怎麼這麼紅呀!怎麼啦!”小靜宣看著南宮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