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無恥獸行(1 / 3)

飯館茶樓裏的閑客們都在悄聲議論,這當今的四皇子墨王,真虧了那麼卓越的才能,可惜竟是個斷背……初聽之時,南宮墨笑得不可置否,隨他們搬弄去吧,刻意的辯駁隻會越描越黑。但聽得時間久了,連他自己也恍惚起來,覺得那些三教九流的傳言確乎屬實。心底不免有絲悵惘,這便是宿命了嗎?

可是,當遇見女子許氏後,他作為男人的原始潛能瞬間複蘇了過來,恨不得時時揉入懷中,用心用命去霸占著她。她若離他遠時,他就無端無故的發怒發癡發憂發哀;她若挨他近了,他又忍不住血脈賁張,獸性亂竄。

稍微平息了一陣,南宮墨用指紋摩挲著他的輕兒,疼惜得無以複加。白嫩如瓷的肌膚,成塊連片的淡青粉紫,甚至有些地方還滲出了血跡。

這是他在欲望侵襲之時,理智湮滅的結果。盡管沒有突破最後的防線,他仍是在霸道和征服的暴躁中,傷害了她。

那凝脂身子上的每處痕跡,都似在怨泣,在控訴著他的無恥獸行。

南宮墨亦沒想到,自己竟是如此的喪心失狂。他突然覺得深深的慚穢,罪惡之感猶如排山倒海一般,漫湧開來。

但他卻又異常的矛盾,因他渴望在這罪惡中燃燒,不可自拔。哪怕把荒蕪孤寂的生命,無窮無盡地吞噬成燎原之勢,萬劫不複,煙消雲散。

他的眼角有些濕潤,嘶啞哽道:“輕兒,我對不住你……太粗暴了,下次會溫柔些。”

許鳳輕掙開身子,寒麵結霜。眼裏的憤怒,仿佛長鉤帶刺的箭戟一般,朝他剜射而來。

看她如此反應,南宮墨便知自己不可能被原諒。一聲歎息,好似風中飄飛的灰燼:“可惜,我再沒了機會。”

然後,南宮墨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刃道:“那天在故將軍府時,你落在水裏的劍,被我悄悄收了起來。今日再看,果然是削鐵如泥,應能揮斷萬般情思。輕兒既然覺得我罪無可赦,便用之結束我的性命吧。僅留得我一口氣息,立下最後的遺願,絕不讓任何人與你為難。”

許鳳輕接過短劍,熟練地握在手中。親切的感覺頓時傳遍了全身。

她的眉目楚楚柔和,對劍問道:“你餓了嗎?”與此同時,手指在劍刃上鬱鬱一拭,蒼紅的血順著劍柄滴落下來,在泛著肅殺之氣的劍芒裏,恰若淒絕冷絕的窗上冰花。

南宮墨看得呆了,為那一抹柔到極致的神情。他恨不得立即搖身變成寒刃,幸得品嚐那稀世曠有的溫存。當看到血後,他才醒悟過來,驚道“不要自殘”,橫手便要阻止。

許鳳輕恍惚一笑,把劍鋒迎向了那劈空而來的手掌。

一切都靜得出奇。南宮墨厚實的掌心,皮翻肉綻。血湧淋漓,順著他臂膀傾斜的弧度,沿著胳膊肘兒,倒流進了腋窩深處。那偏倚斜上的劍尖,正好穿透了他的食指。

南宮墨囈喃:“輕兒,你笑得真美。飄若浮雲翩若驚鴻,也比不過如此。”

許鳳輕有些失神,看著那柄短劍上麵,她和南宮墨的血彙在了一起。她輕聲問道:“那下一刀,砍在哪裏?”

南宮墨指向自己的心髒:“這裏。”

他的眼神堅定沉烈,心卻跳躍得異常歡快,他在想著:“傳說手與心最能感應相連——她的劍刃由她的手指支配,她的手指則由她的心念支配,當她內心的力量,通過手指和短劍傳到我的心窩時,她能否感受到兩心融合的激蕩?”

許鳳輕麵無表情,用劍挑開他心髒處的一大片衣服,麥色的皮膚暴露出來。

她不徐不疾地劃著,力道不輕不重,恰能浸出血珠為止。那片胸膛已被她劃成了血色的怪異圖騰,像經緯交織的蛛網,像七零八塊兒的神龜,還像千姿百態的金盞菊花瓣兒。

許鳳輕的短劍“哐啷”落地,俏臉氣得泛出粉色——這粗俗濁臭的男人,恁地不知輕重,都死到臨頭了,怎麼還能說出這般無恥的諢話來?口頭上的便宜,占著很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