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喉結一硬(2 / 3)

唇角冷冷勾起,衫袂翻飛,左手已是抓了一人衣領,右手則順勢拔出那人的腰間長劍,朝他襠裏的玩意兒刺去。隨著殺豬閹驢般的嘶哭淒嚎,一截血肉模糊的物事,從他那裂成縷狀的褲袍裏,掉落出來,墜落到腐葉灰塵之中。

許鳳輕淡淡啐道:“閣下聽說過宮刑沒?”

另一臥賊被嚇懵了,眼前一黑,如笨熊般重重摔砸在地。還沒等他弄清狀況,隻感覺血液四濺,身體仿佛被抽幹了似的,某個重要的東西已然生生斷去,徒留涼風颼颼地往胯下灌。

過了許久,他“嗚”地醒悟過來,又昏死過去。

邶風於這電光石火之際奔去。看到如此慘狀,他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咳咳咳咳,平息憤怒的手段,雖然解恨,但也實在……太磣人了吧。

邶風回過神來,開口阻道:“輕弟勿躁。留條活命,等著墨王回來逼供。”

話音甫落,兩個滿地抱團打滾的臥賊,脖子上已分別中了一錐,氣絕身亡。

邶風忙把許鳳輕護到身後,沉聲喝道:“尊客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這時,林中走出一人。他輪廓粗獷,眉毛濃重,嘴唇寬厚,虯髯滿腮,卻是一位淳樸豪邁的崢崢漢子。

許鳳輕戒備看了一眼。邶風笑道:“我道是誰呢,能有如此身手!原來是邙寇老兄。來來來,輕弟,我給你介紹一下——此乃墨王的生死拜把兄弟,這片林子的總管。”

許鳳輕微微點頭,算是對俠客的讚許。

邙寇本為大碗喝酒大箸食肉之人,不拘小節。聞得邶風的介紹,他正要如往常那般,把蒲扇大的結實巴掌,拍到新識朋友的肩上。他的手臂高高懸在半空,卻生硬收住了架勢,沒敢向那纖瘦的肩膀招呼。

尷尬之餘,他憨然笑道:“錦小兄這副天姿,是斷然不能沾上血腥濁臭的。邙某慚愧,今日相助得不夠及時。以後遇到這等血殺的事兒,邙某願意代勞小兄。”

邶風笑道:“邙兄言重了,慚愧的該是我才對。你補刺奸賊的那致命一錐,可謂是迅捷得無以倫比。不然他們若是喪心病狂起來,隻怕輕弟就招架不住了,哈哈……”

邙寇擺手:“那可不然。依我看這錦小兄,雖無什麼修深內功,卻自有一股柔韌巧勁,身手更是疾如靈蛇閃練。估計這普天之下,沒有他逃不出的困局啊。”

許鳳輕麵無表情:“原來邙兄已觀察我久矣。”

邙寇一怔,忙道:“錦小兄這般出色,想不引人注目也難。”

邶風不解許鳳輕的意思,順著讚道:“邙兄,你還有所不知啊,眼前這位輕弟,不僅反應異敏,性格更是原則分明。人不犯他,倒也和平安然;若是犯惱了他,身首異處尚是小事。”

邙寇看看地上的狼狽軀體,目光裏盡是欽佩了然之色,意味深長地縱聲長笑:“這錦小兄真是爽快!”

略略敘了幾句,邙寇雙手一拱,辭道:“我還得去那邊巡邏,就此失陪了。”

望著那即時沒入林中的魁梧身影,許鳳輕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

邶風看她衣衫上沾染了血跡,皺眉說道:“你還是回去換身裝束吧。”

返回長清夢殿的途中,邶風想起兩個臥賊的對話,不知該如何去安慰她,隻囁嚅道:“那倆奸賊……你別放在心上。他們不知寢宮布局,才胡說八道。外界都在傳言,說墨王有座絕密石室,但誰都沒進去過,所以多事之人不免妄加猜測。”

許鳳輕心中一片光風霽月,又怎會為那無聊淫賊而憋悶氣?為了避免邶風擔憂,她隨意問道:“那間密室,連皇帝老兒都不曾進去過嗎?”

邶風知道她並不在意庸人閑話,甚感寬心,忍不住曝了更多內料:“去年有人曾向南帝告發,說墨王有間密室,囤滿了兵器和稀世寶物,準備造反。南帝大怒,親自率領一隊精騎前來搜查。墨王隻道,父皇若執意去看,可別後悔。結果南帝出來之後,臉色沉鬱,擬下聖旨,若誰再提半句有關密室的話,定斬不赦。這件風波便不了了之。我雖日夜守在墨王近旁,知道密室的大概位置,卻也不明內中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