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在心裏問自己這個假設性問題,這個問題很無聊,但很深刻。
“我希望你想清楚以後才離開這裏。”蔣亮他爸說著站了起來,“而且,最好是我喜歡聽的答案,因為如果不是我喜歡聽的答案,我會殺了你的女人!”
我被蔣亮他爸的話嚇到了嗎?坦白說真的嚇到了,他就是那樣一個人,任何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你都不會覺得是個玩笑,更不會懷疑他會不會那麼做,做不做得到。如果是殺我,我不害怕,因為我覺得自己該死。殺樊辣椒,我害怕。
隻是,逼我和蔣冰結婚,有意思嗎?都說強扭的瓜不甜,我無法理解蔣亮他爸這個行為。或許他是對的,又或許是錯的。
我想,蔣亮他爸肯定用不同方式對樊辣椒說了一些同樣意思的話,樊辣椒的奇怪舉動已經說明一切。樊辣椒怎麼想,怎麼選擇?我知道,真的知道。可能之前我不會那麼容易知道,聽丁靈分析了一遍樊辣椒之後我仿佛找到了一條通往樊辣椒心底的路,樊辣椒她肯定會無條件答應。
考慮到蔣冰,樊辣椒真會答應,蔣冰還是那麼好的一個人,為了我好,樊辣椒會答應。另一個原因是,樊辣椒的健康問題,她不是一個自私的人,就因為這點她肯定會替我著想。她愛我,想我好,想我活的快樂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因為她一個人的原因以導致大家都活不好,她會毫不猶豫的退出。
哎,我都不知道該傷心還是該慶幸,這樣的樊辣椒,如果我辜負她,我會天打雷劈。
抽完好幾根煙,我給蔣亮打了個電話,我還是忍不住要問,他爸到底如何對樊辣椒說的。我猜到,隻是我存在了一種僥幸心理,我希望自己猜錯,我自己煩惱就夠了,我不想影響樊辣椒的心情。可惜,蔣亮不知道,他爸和樊辣椒談的時候,蔣亮和丁丁都被趕了出去。
我結賬離開了,蔣亮他爸說想清楚之前不要離開,他知道我什麼時候想清楚?而且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想,我肯定想蔣冰醒。
我沒有直接回賓館,而是去了醫院,我忽然間特別想樊辣椒,想去看看她,哪怕是在窗外看一眼。沒想到樊辣椒居然醒了,兩眼看著天花板在思考什麼,那副神情無比淒然,看的我無比心酸。本來心情已經有點問題,很壓抑了,再這個心酸,眼淚情不自禁就流了下來。
上廁所洗了把臉再回來,樊辣椒仍然看著天花板在發呆,我敲了敲門她才緩慢的把目光轉過來。
“這麼晚了還來幹什麼?”樊辣椒說,責怪的口吻,目光無疑充滿驚喜。
“想你了,來陪陪你不行?”我在床邊的椅子坐下,抓住樊辣椒一隻手,“辣椒,你想我了嗎?”
樊辣椒重重的點了點頭,那目光透露著熟識的深情。這段時間,我明顯感覺到樊辣椒變柔弱了,不是從骨子裏變了,應該是感覺很無助,什麼都需要別人幫忙,自己就像個廢人一樣。樊辣椒多驕傲一個人?她受得了這樣?在這個階段裏嗎,蔣亮他爸……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他特殘忍,樊辣椒已經這麼可憐,還要給她添煩惱。可是,一想到蔣冰,我又感覺我對蔣亮他爸恨不起來,他其實和我一樣,看見蔣冰那樣他和我同樣心痛。
總之,無論如何,樊辣椒我是不會不理的,蔣亮他爸要殺就把我殺了吧!
“我還沒有回賓館。”我找來一個指甲剪,一邊幫樊辣椒修剪她的指甲,一邊說,“蔣亮他爸找我了,和我說了許多話,一些讓我很為難的話。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說的許多都是對的,問題出於我身上,可是有時候我也不想那樣!”
“你可以用他的方式解決問題!”樊辣椒說,很平靜,聽不出有任何不良的情緒在裏麵,“他是一個大商人,蔣冰的情況讓他想到他虧大了,蔣冰也虧大了!所以……他會想方設法賺回來,這可以不是金錢利益,可以是一個人,一件物,隻要他覺得有用,或者蔣冰需要。你不要怪他,這是很正常的一個想法,換我我也這樣。”
“你覺得我要答應嗎?”
“這不是你答應不答應的問題,已經不單純是這個問題,拋開他不說,你想想當事人,想想蔣冰,你要對得起一個人要怎麼做?肯定就是滿足她對嗎?”樊辣椒還是很平靜,她知道我說什麼,真的知道,我猜對了,蔣亮他爸對她說了和我一樣的話,“做人不能無情無義,人家用最珍貴的東西幫助你,哪怕不是最珍貴的,是對你非常有用的,在你看來就已經情意深重對嗎?比如,當初的公司,現在的我的腎,你認為你要怎麼去承擔這樣的責任?”
我看著樊辣椒,連修甲都忘記了!